文官士绅们对于皇帝陛下的文治很感兴趣,但对于皇帝陛下的武功的则没有什么兴趣,甚至是反感!斥为君王之不仁不智之举! 而且,他们能举出很多这样的例子,比如征高丽的隋炀帝。 如同原本的历史上一样,在原本历史上的正德朱厚照取得应天之战大捷后,文官们一开始也直接说皇帝大败。 而如今,大明现在的这些文官也是如此,他们非是不智,而是本能地希望是这样的结果,使得一个个把不实之谣言当成了现实。 留守京城的内阁次辅许进与新调为兵部尚书的刘宇、左都御史屠滽在知道此消息后,也着实慌乱的很,他们还真担心陛下恐遭不测。 毕竟大明现在还没太子呢! 当然,也有不少官员暗自庆幸不已,都在说如此以来,无非是第二个土木堡之变罢了,最好皇帝已死,如果即便未死被俘,也可以选一位藩王暂时为帝,仿前朝之例也! “次辅!以及诸位部堂!如今陛下若真北狩未归,不知谁可做于谦也!” 礼部左侍郎兼掌翰林院院事梁储此时在许进紧急召开的廷议上说了这么一句,但许进与兵部尚书刘宇皆是面色一黑,他们可不敢做于谦,毕竟谁都知道于谦的下场。 “就是!诚如少宰所言,如今若天子真的北狩不还,也不能因天子而舍社稷,当早做打算才是!”十三道御史李天赋附议道。 “早做什么打算?兵部还未接到来自大同的邸报,内阁与司礼监也没收到陛下之旨意批文,一切还不过是谣传,天子究竟有没有北狩也未可知!” 次辅许进此时知道现在京城唯一要做的不要因为任何消息就大乱,因而,无论底下的文官们如何说,他依旧以正式公文未到为由,不采取任何措施。 但这时候,文官们则已经开始指责起许进来。 譬如,此时,科道官贺泰便道:“次辅大人!如今京城由您坐镇!陛下是带着内阁首辅与司礼监掌印一同去的边镇,若他们随陛下一同北狩未还,自然一时难有邸报进京,但您不能胶柱鼓瑟,当从速应对才是!方是宰辅之所为啊!” 许进知道这些文官摆明是在逼着自己做于谦,带着他们从新立一位藩王为皇帝,先把这件事落实,到时候无论朱厚照是死是活,只要京师有了一位皇帝,那朱厚照自然也就可以摒弃了。 “什么宰辅,我大明没有宰辅,只有卿臣!尔等这是要逼许某做擅权之人吗!” 所以,许进也不客气,直接把这科道官贺泰的话怼了回去,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作为忠君社社员,在未得到确切消息前,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策略。 左都御史屠滽这时候不由得问了一句:“那依你们所言,该如何处变?” “当然是进宫,奏请太后懿旨,选新君,先统筹京畿所留官军,并诏令天下兵马进京勤王,仿正统景泰之例也!” 驸马都尉蔡震这时候突然站了出来说了一句,他是朱厚照姑父,取得是成化之女淳安公主,作为勋戚代表,此时他知道在场公卿皆不敢直言立新帝,盖因之前礼部尚书张昇之事,因而,他自己便主动站了起来。 “驸马都尉何必参与其间!缘何不避勋戚干政之嫌!”许进冷冰冰回怼了一句。 “本都尉乃陛下姑父!立新帝本乃朱家家事,本都尉如何参与不得!” 驸马都尉蔡震勃然大怒,作为原本历史上廷讯刘瑾而声名大噪的他,这一世也不甘于只做一名养闲的勋戚,盖因朱厚照这个皇帝要对外用武对内用霸的治理方式,也影响到了他这些勋戚的利益。 “本官再说一句!在未得到正式公文前,本官绝不相信任何谣言!且陛下在离京之前已曾言过,他此次去大同非是亲征塞外,而是会猎塞外,联合诸部,共诛顽寇!陛下也屡屡嘱咐本官,无论发生何事,未得圣旨前,京城不得妄动,若不然,本官有权先斩再奏!” 许进说着拿出了朱厚照尚方宝剑,再次喝道:“现在还不是打扰太后之时!若尔等谁敢做第二个张昇,妄想逼宫,那就先问问本官手上之尚方宝剑能不能答应!” “粗鄙!粗鄙!既是朝堂廷议,次辅身为国之柱石,为何做此武夫之举!真正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礼部尚书毛澄对此颇为不忿,他没想到许进为直接拔剑威胁。 礼部左侍郎梁储与詹事府詹事蒋冕也因此皆对许进怒目而视,他们没想到许进会油盐不进,不肯在此事顺从公议。 但十三道御史李天赋还是站了出来:“无论如何,还请次辅大人顺从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