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而有章法。一看就知是学过的。 “还成吗?” 沈常西两指钳着温烫的茶杯,不停把玩。 青花釉里红永乐压手杯,小小的一只,价格可比上一台中等价位的小汽车。 沈绎啜了一口茶,颇为回味的眯了瞬眼,金丝边框眼睛压住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叫人探不出情绪。 “你这的茶,自然是好。” 喝了一杯后,沈绎顺带打量了一圈茶室,食指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早就听说你这里跟天堂一样,只怕整个天耀都找不出这么好的地了。” “这有什么。” 沈常西漫不经心,看着杯中的热气氤氲向上,变成一朵朵有香气的云。 他顿了顿,眼帘一掀,无可无不可的语气:“我俩换换不就成了。” 沈绎怔住,看着沈常西清淡的神情,一时哑然。 这些年在商场上,在他这里吃过瘪的人太多,那些个人嘲他是人前笑面虎,人后冷面佛。看着慈眉善目,可俯仰之间全是狠辣手段。 这么多年,沈绎自诩没有失算过什么,可唯独在沈常西这里,失算了。 先是算错了沈家还能把他找回来,二是算不出这位表弟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引以为傲的读心术,在沈常西这里不管用。 明明十八岁才被沈家找回来,在圈里可以说半点根基也无,但京圈那一群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就是服他服得五体投地。这些家里权势滔天的二世祖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情谊,赵家的,顾家的,霍家的,黎家的,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离经叛道的主,一般人根本挤不进这一小簇圈子。 偏偏沈常西这个半路插进去的,吃得比谁都开。一群人三哥三哥的叫着,不见得比沈常西小多少。 “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沈绎的脸色微肃,温和的声音也沉了两分。 沈常西垂眸,看着杯中残余的茶沫,懒漫的应了个“行”。 之后两人谈了会儿公事,偶尔吃些小茶点。走之前,修养使然,沈绎顺手端起跟前装垃圾的小碟子,把坚果壳之类的垃圾倒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分了两个。 另一个桶内很干净,只有两个贴了商标的空塑料盒扔在里面。 微凉的镜片掩住一抹转瞬即逝的精光。 刚开始上电梯时,隔壁电梯门碰巧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娇小的女孩。因为那女孩在哭,死命捂着嘴,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沈绎记得,那女孩胸口佩戴的徽章图案,就是这个什么喜乐甜品的商标。 有意思。 他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的笑了。 “常西,周末宴会的女伴人选你定了吗?”他忽然问了句。 “宴会?” 沈常西这才想起来晚宴这档子事,若不是沈绎提这一嘴,他都要忘到九霄云外了。 都怪豫欢! 她一出现,他的生活就全乱套了。 想到被她一言不发删了微信,沈常西的笑意逐渐发冷,眉眼透着阴郁,一股烦躁的情绪几乎快掀翻掉他的理智。 沈绎:“奶奶的意思是,若是没有女伴,就让人去知会一声白家的小姐。” “不必。”沈常西果断回绝。 他轻轻松开手,釉里红掉落在茶旗上,来回滚动几回合,所幸命大,没有摔在地上。 那止在茶桌边缘的青花杯,像极了一朵开在悬崖的花。 “我的女伴有人选了。” 他不打算放过她。 也不再打算逼迫自己忘记。 反正这五年来,各种方法他都尝试过了,结果都只有一个-- 忘不掉。 既然忘不掉她,那就换一种残忍的方式,更铭心刻骨的记住。 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救赎。 - 自那两天的惊涛骇浪过后,豫欢的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仿佛和沈常西的重逢,只是一场梦,而这场突然降临的梦随着那个红色的删除键,一并删除了。 结束了忙碌的一天,下班回到家,豫欢给自己煮了一碗牛奶火鸡面,甜瓜则在一旁吃着香喷喷的水煮鳕鱼拌鸡肉罐头。 草草吃完饭后,豫欢在床上呆坐了会儿,拿出平板准备画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