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脉灵力注入她经脉中。 他的灵力也和他的人一样如三月和煦的暖阳,沈留夷阴冷虚弱的身体逐渐恢复了暖意,她混乱的神智也恢复了些许,盯着姬少殷看了半晌,忽然“哇”地一声,扑进他怀里痛哭起来。 冷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一早便该离去的,但是看见姬少殷护着师妹的样子,她的双脚像是在原地生了根。 她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她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夜寒凉的月色,凄冷的寒风,她一伸手,仿佛还能捡起那散落一地的温暖火种。 可是数百年的光阴如同一条河流,那不爱笑的少年永远留在了河的对岸。 沈留夷的哭声蓦地将她从回忆中惊醒,她回过神来,转过身便要离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姬少殷的声音:“宗主留步。” 冷嫣没有回头:“何事?” 姬少殷起身追上几步:“即便是逢场作戏,姬某与宗主一场师徒,还须作个了断。” 冷嫣转过身,颔首:“应当的。” 她从乾坤袋中取出拜师礼时姬少殷给她的鲤鱼佩。 姬少殷扫了眼鲤鱼佩,冷冷道:“另有一物,还请宗主一并归还。” 冷嫣一怔,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痛苦之色。 但她还是从乾坤袋中取出那柄断春,和玉佩一起递还给他,那是小师兄的剑,却是姬少殷所赠,她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它。 姬少殷接过玉佩和宝剑,将玉佩置于案上,然后抽出断春。 剑锋锃亮,剑光如水,剑在她手上养得很好,可见她平日十分爱惜。 姬少殷已不愿深究其中缘由,他挥剑将案上的鲤鱼佩斩为两截:“你我师徒缘尽。” 冷嫣颔首:“好。” 她不舍地望了一眼断春,只等姬少殷还剑入鞘便能离开。 姬少殷却并未将剑收回鞘中,左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剑身,灵力凝聚指尖。 等到冷嫣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已来不及了。他的两指轻轻一拗,只听一声脆响,那声音好似河冰开裂,但带来的并不是春的讯息,而是永远的寒冬。 春水般的长剑断成两半,她心中的一线春光也随之永远断绝。 “锵啷”一声,断下的半截剑身落到地上。 冷嫣怔然地站在原地,春已断,寒冷的冬夜从她千疮百孔的心里涌出来,笼罩了她,笼罩了整个世界。 杀了他,杀了他们,把他们全都杀干净。 有个声音在她耳边叫嚣着,尖啸着,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她此时才知道自己有多恨姬少殷,其实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师兄的转世时,恨意已经在她心底野草般滋长。 凭什么她的小师兄一生如此短暂,连活过的痕迹都被抹除干净,凭什么他能拥有宽和慈爱的养父母,拥有顺心如意的人生,凭什么他能代替小师兄活着? 不知不觉,地上的半截断剑已握在她手中,顷刻之间,剑尖已抵在了姬少殷的心口。 “把我的小师兄还给我!”她的声音嘶哑而苍凉,像是从长满荒草、堆满瓦砾的废墟里挤出来的一般。 姬少殷听不懂她的话,但心底却涌起一股悲伤。 冷嫣紧紧握着断剑,锋利的剑刃潜入她的手掌,鲜血顺着剑尖淌下来,她一点也不觉得疼。 杀意像奔腾的洪水,不断地冲刷着最后一线理智筑起的堤坝,随着堤坝一点点溃散,剑尖一点点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