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地避过了一剑。 杨林西一剑落空,气急败坏,紧接着又挥出一剑,这次用的是火风鼎,剑势陡然刚猛,剑锋直取咽喉,似乎是懒得与对手虚与委蛇,只想一剑封喉。 他出第二剑时,那凡人少女堪堪站稳脚跟,旋身一剑刺出,正是杨林西刚才用来对付她的山风蛊。 她的手臂细弱无力,似乎连剑都握不稳,那把“断春”在她手中轻轻抖动,犹如春水潺潺。杨林西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 冷耀祖也觉好笑:“这是什么山风蛊,颤巍巍的,不跌倒已算好了,这样的剑怎么能伤敌……” 话音未落,芥子中传来“哧”一声响,是剑刃划过皮肉的声音。 冷耀祖定睛一看,不由怔住——杨林西满脸的难以置信,他颈侧的伤口中正渗出血来。 冷耀祖也难以置信,这么笨拙的一剑竟真的能伤人,虽然看样子伤口不深,但毕竟是实实在在地在杨林西身上割开了道血口子。 “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自语道。 谢汋道:“山风蛊的卦象是什么?” 冷耀祖不明就里:“山下有风,蛊……” 话未说完,他忽然恍然大悟,山在上,风在下,风动山摇,势危易倾,那凡人颤巍巍的剑法,恰恰暗合了剑意。 杨林西回过神来,差点气得跳脚,当即又使出一招□□屯,那少女不紧不慢地将手腕一转,似乎终于将剑握稳,潺潺春水忽然化为喷薄的烈火,直取杨林西面门,却是他方才使出的第二招“火风鼎”。 这一剑带了上一剑的风势,风助火势,如熊熊野火,瞬间蔓延。 杨林西本来是能躲过的,但他一招□□屯使到一半,不舍得收势,对那凡人少女又满心轻视鄙夷,料定她方才那一剑只是侥幸,便只是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刺过来的剑锋。 可惜他忘了芥子天地中无法动用灵力,待想起时已经晚了,他只觉手掌一阵剧痛,利刃已径直穿过他的手掌。 剑势却未停,就如燎原之火,那火舌似的剑锋竟然生生穿透他手掌,又贯入他的左眼。 芥子天地中的伤不会带出去,但痛楚却是实打实的,杨林西娇生惯养,何尝受过这样的痛,顿时浑身脱力,“锵啷”一声,剑已掉落在地。 冷耀祖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可那少女恍若未闻,握着剑柄使劲往后拽,可不知是她力气小还是剑插得太深,怎么也拔不出来,她便紧握剑柄转动手腕,杨林西只觉自己眼珠连同手掌都要被绞碎了,痛得几乎灵魂出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惨叫:“你赢了,你赢了,快松手!” 少女环顾四周,神情有些迷茫:“谁说我赢了?怎么才算分出胜负?” 她摇了摇头,喃喃道:“还是再扎两下以防万一……” 杨林西听她念叨,吓得脸色煞白:“别扎了,我认负了,不能再扎了!” 冷嫣一脸狐疑地打量他:“认负有用?” 杨林西道:“当然有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那少女似乎更铁了心要扎他两剑,一脚抵住杨林西的胸膛,双手握住剑柄使劲往后一拽,似乎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总算将剑拔了出来。 杨林西痛得直抽冷气,几乎说不出话来。 少女却呼出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方才那位仙君说了,芥子里死了也不要紧。” 杨林西不由默默淌下泪来,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会是挨扎的那个,多那句嘴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冷耀祖总算回过神来,杨林西已扔了剑,按理说胜负已分,芥子会自动将两人送出来,可不知为何芥子却毫无反应。 眼看着那少女又举起带血的剑,他“腾”地站起身,向芥子中传音:“胜负已分。” 可那少女却似什么也听不见,又是一剑劈过去,正是杨林西方才使出的第三招“□□屯”。 杨林西当胸又中一剑,只觉浑身上下都在疼,几乎疼晕过去,恍惚间听那少女道:“我只会这三招,全使完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