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到了她面前。 咬紧牙关,少女倔强地别过脸,没有接。 裴屿舟紧挨着她,又将那银酒杯往她手边送,神色没变,可眸中似有危险暗涌流动。 深吸口气,若梨忐忑又心烦,抬手就将他掌心的杯子推开,没想到他握得并不牢靠,里面的酒洒了些出来,清澈沁凉的酒液湿了他们的手,又在彼此的喜服上留下了淡淡的斑痕。 长睫茫然地扇动着,在若梨还不曾完全回过神时,裴屿舟已经起身来到桌边,将洒掉的半杯酒补满,又坐回到她身边。 这次若梨没有推他,将酒杯接了过来,却在裴屿舟胳朝她伸胳膊时,扬起手,将杯子丢了出去。 酒水在似乎映着淡淡红色的虚空洒落,“咚”的一声脆响后,银酒杯在地上滚了两圈,方才停下。 屋内彻底静了下来,甚至有几分窒息般的压抑,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 不用看,若梨便知道裴屿舟的酒醒了大半,此刻的神色必是十分吓人。 就在她强烈地奢望着他就此爆发,甩袖而去时,身旁的男人平静地收回伸来的,握着酒杯的手,从容弯腰将不远处地上的酒杯捡起来。 预想之中的暴风雨不明缘由地偃旗息鼓,亦或者它根本不曾出现过。 悄然抬头的若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有那如往常一般,沉然不变的英俊面庞,心口一滞,焦灼无措。 这和先前的他完全不同。 将酒杯擦干净,第三次满上酒回到她身边后,裴屿舟没有如前两次那般急着将酒杯递过来,他站在若梨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浅,却颇为危险的弧度,“再不喝就办正事。” 长睫终是因着不安慌乱地颤动起来,若梨轻咬着抹了口脂,越发红艳诱人的唇瓣,抬起手,一点点,似乌龟般朝他挪去。 属于他们的长夜才刚刚拉开序幕,裴屿舟有的是耐心。 他半垂着眼帘,将她这份徒劳的挣扎尽收眼底,心却并不是面上这般平静淡然。 新婚夜,洞房花烛,这些都已成定局,她仍是要做这些无意义的,试图惹怒他的反抗。 嫁给他对她来说当真就没有一点憧憬与期待? 在他紧迫的注视下,若梨只得乖乖抬起手臂与他缠绕,仰起头将这杯辛辣的酒喝了下去。 看着他将酒杯放回桌上,一步步往回走,静坐在床上的若梨半掩在袖中的指尖掐进掌心,留下了道道红印。 他的手伸来时,她本能地别过脸,但下一刻头上一轻,沉重的冠被取了下来,如墨般乌黑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将她纤柔单薄的背脊全部覆盖,发梢已快触到床榻。 华服加身的端庄雅重淡了开,她变得柔软灵秀许多。 小手忍不住抬起,揉了揉骤然解脱,犹有酸痛的脖子,若梨戒备地看向自顾自脱着红色喜服,随意丢在一旁架子上的男人。 大抵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裴屿舟侧过脸,轮廓线条因着烛火似乎柔和了几分,他淡淡地问:“饿不饿?” 下午她吃了不少糕点,又一直趴在桌上睡,哪里会饿,但想到若是说不或许他很快就要将衣服脱得干净,便点了点头:“想吃醉仙楼的杏仁酪。” 接着,若梨又略有急躁地加了句:“我只要你买的。” 明白她的小心思,男人目光深了几分,那抹欲色被他暂时压下,指尖动作依旧,很快身上就只余里衣和长裤。 那挺拔,结实的身材越发清晰分明,明明什么也没做,若梨便已能想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