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难免有了反应,他眸色深暗,再次轻咬住她的耳垂,舌尖点了点,又舍不得松开。 含着她的小耳朵,少年的声音哑得厉害,语气意味深长,也危险:“那更过分的叫什么?” “登徒子,无赖……”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嫁给你的……” 他这般过分,若梨的身子却不争气地酥软下来,她觉得屈辱,眼眶渐渐红了,却倔强地忍着没有哭。 虽然很想再占点便宜,但又不想真把人欺负哭,裴屿舟便慢悠悠地移开唇瓣,用指腹轻轻蹭去她耳朵上的一点晶莹。 真香,哪哪都是。 没想到有天自己会是这副禽兽做派,少年不觉愧疚,反倒越发兴致盎然。 “不嫁我,你难不成真要给太子做妾?”裴屿舟不知何时便压在若梨上方,粗沉又烫人的呼吸吹拂起她略有凌乱的额发。 抬手将它缠绕在指尖,他神色悠闲。 吸了吸鼻子,压下哽咽,若梨的语气决绝:“我不会牵连太子殿下的,也不会如你所愿。嫁鸡嫁狗都不会嫁你。” 手指停顿,裴屿舟的凤眸危险地半眯起来,松开指尖缠绕的柔软青丝,粗粝的指腹先是在少女嫣红的眼尾流连,又滑过她的面颊,定在她最近总是不听话的嘴巴上。 那片粗糙来回摩/挲并不舒服,但若梨知道躲不开,便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程若梨,你这眼睛是不想好了?” 用拇指和食指不轻不重地将她的小嘴巴捏住,看着它被挤压后绷成一条扁扁直线的可怜样子,裴屿舟笑得玩味,语气悠长。 殊不知,他这句话在若梨心底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原本耷拉着的眼帘瞬间掀开,即使知道看不见,但她依旧试图面向他,两只小手抬起,抱住他固着自己嘴巴的手,摇晃着,想要让他拿开。 原本裴屿舟不想轻易如她所愿。 但垂首对上她仿佛有了点点光亮的眼眸时,他神色凝滞,心突然发紧,泛起了难以言喻的刺痛。 不说不代表她真的已经放弃,并接受目盲这件事。 “给我亲一下,明日就带你出城寻医。” 不忍心再欺负她,裴屿舟松开手,故作漫不经心地道。 他其实前几天就已经告假,原本是打算今晚回来将这事告诉她,结果人险些在眼皮子底下跑走。 气得差点忘了。 闻言,被他压着的若梨别过脸,唇瓣也抿了起来,拒绝之意明明白白。 他若是真心,不管她怎样都一定会带她去,若是假意,那便是无耻至极。 屋外的喧嚣声近了几分,裴屿舟有些不爽地捏了捏若梨绵软的脸蛋,手感甚佳,便又多捏了两下。 末了,他单手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二人身上,同时俯首亲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吻惊懵了若梨,她回过神后便又要挣扎,只是听清门外的动静后,抬起的腿又缓缓放下。 脚步声闯了进来,若梨躲开裴屿舟的唇,将脸埋进他胸口,只觉得羞耻又难堪。 急促又响亮的心跳震着她的面颊,吸进来的气却带着淡淡的药味,以及一丝让人心颤的血腥。 “滚!” 虽早有准备,但二人之间的亲昵真落在外人眼底时裴屿舟还是控制不住地暴怒,他抬手挥落床帘,声音犹带几分让人浮想联翩的嘶哑。 “是,是,还不快走!” 进来的是京兆尹,以及一个举着火把的衙役,看到这番场景,不管真假他们都不敢留,匆匆跑了出去。 此番侯庭泉并不指望京兆尹真的将人抓进大牢。 他报官,并且直言首要搜查对象是裴世子,只是要借此告诉所有人他与裴家结下了梁子。 日后若裴屿舟遭遇不测,也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程若梨,再敢跑这辈子都别想踏出国公府。” 打断腿是舍不得,再不听话便也只能将她牢牢锁在身边。 抹去少女纤长眼睫上坠着的丝许雾水,裴屿舟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躺了回去,不过因着背上有伤,他如今只能侧卧,或是趴着。 翻了个身,若梨缩到床最里面,背对着他,没回他只言片语,眼底却又涌上了酸涩的泪意。 原先那般欺负她,对她恶语相向,如今他偏偏又不肯解除婚约,不放她走了。 凭什么总是要她妥协,听从他的。 她又不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动物。 今日他因着愧疚怜惜纠缠她,想要她,来日或许便会因为她能看见幡然醒悟,毫不犹豫地舍弃。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湿了软枕,但若梨没发出半点声音,只偶尔会忍不住吸吸鼻子。 可她哭的那一刻,裴屿舟便知道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