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可却没人敢上去问。毕竟,这种时候,不是特别熟稔的街坊,还真不好去多这个嘴! “这是谁没了啊?你们听说了吗?” “高姑娘半年前就走了,这会儿又是给谁办的事?” “难道是她儿媳妇?我看她儿子神色不对……” 街坊中那些三姑六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个个都是真相帝,个个都是知内情者。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编排出了十多个版本。 郑西麒忙前忙后,还要听这些三姑六婆嚼舌根,忍不住窝了一肚子的火,拿着一盆刚擦过门板的水,就朝着门口泼了过去! “都走都走!在这里看什么热闹?走——”他对着她们大喊,说着就把水泼了出去! 这水往外一泼,那些男男女女连忙往后跳,一下子退开了数丈远,口中却不忘骂骂咧咧地抱怨了起来。 “干什么啊?缺不缺德?” “那擦门板的水泼我们,你这个绝户!” “缺德玩意儿!有妈生没爹养的玩意儿……” 他们的话越说越难听,郑西麒一听这话,顿时就忍不住了! 只看他拔直喉咙,对着他们就吼了起来:“你们骂谁呢?都给老子滚——” 吼罢,他就嘭地一声关上了店门,把这些乌烟瘴气的声音、乌烟瘴气的人,全都挡在了门外。 “没事儿!你别理这些小市民!真是没素质!”郑西麒关了门,自己调整了几回呼吸,这才走到了高朗身边,拍了拍他。 高朗听了这话,并没有回应那个,只是叹了口气,不说话。 道长看他如此,也走了过来,坐在了他的身边。 “我们聊聊?”他瞧着高朗,试探道。 “我没事,”高朗看道长来了,才勉强抬头回了一句,说:“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总是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活着,这就是我,高朗。没有人看得起我!” “柳月的死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这样自责。”道长瞧着他,说。 “从小到大,在易县,我几乎没有朋友,大家都不喜欢我,因为我母亲的身份,因为我没有父亲。”高朗突然苦笑,半晌才接着说,“我在易县,就两个朋友,一个是月月,还有一个是田伯光。我真的不是个擅长交朋友的人。” 说着,他痛苦地低下头,把脸埋进了手掌心里。 “月月是第一个真心待我好的朋友,她为了我,命都肯豁出去……我、我却对不起她,是我害死了她……” 高朗说着,颤抖起来,整个人陷入了雪崩式的痛苦之中。 月月的死、倪曼的昏迷、老师的被绑,无论哪一件都让他感到极度的痛苦。他突然觉得,和自己亲近的每一个人,都会陷入不幸的漩涡。 月月是这样,倪曼是这样,老师是这样,下一个又会是谁?他不敢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