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过来了?”祁行秋手中的笔放缓少许,问道,不曾望向门外。当然,他也无需抬头便知晓是谁款款而来。他书房一概不留客,谈话也在一旁的雅间,角落的圆凳上早已积满了灰。许湘芸嫌麻烦,直接绕过书桌坐他大腿上,目光停在摊开的案卷中,祁行秋怕她滑倒,揽着她的腰身往怀里靠,手掌虚虚挡在一侧。 “之前的赌局,可忘了?”“自然是记着的。”许湘芸看他蹙起眉像在思考一般,冷笑。或许旁人会被他这副模样欺骗过去,她可不一样。“余姚水师传来的贪污案,”她提醒道,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主犯是那张统领吧?麟儿,你输了。” 一周前两人对弈时祁行秋有意提起这案,交谈一番后发现和对方意见不合,便成了个赌局,败者无条件接受胜者提出的要求。“是芸娘机敏。”“得了吧,你准是不服气。今儿你陪我出去转转,”许湘云合上手中的卷子,伸出手臂搂他住脖子,又亲了他的下巴,“珍宝阁来了一批新首饰,陈老板特意给我留了些款式好看的。”祁行秋见蒙混过关不成,只能扶稳她,笑道,“好,随你。” 扬州城有渺渺烟波,有令无数男子醉生梦死的烟花柳巷,还有繁华的集市。江南地区物产富饶,产出的丝织品也是一绝,皇上御赐礼品里的丝绸便来自扬州的程家。扬州知府也是位思想开明的好官,每年秋收后举办商贸会,各国商贩慕名而来,带来不少新鲜玩意。受各位贵女欢迎的,就数珍宝阁的饰品。每每有新款式出售,便是一售而空。今日的街市格外热闹,不少人围着珍宝阁门前一个小摊子。还未踏进店门,有小厮笑着迎来,恭敬地将两人请到柜子前。掌柜是一位贵气却面善的夫人,她立在柜前,看见许湘芸,嘴角带笑,打开梨花盒,”这几支簪子和步摇,专门留给夫人您的。“许湘芸挑出一支镂空金花玉珠簪,仔细看它的纹路。”你看这簪子如何?“她举起簪子,问身旁负手而立的男人。”似乎的昨日穿戴的步摇一样。“”昨日的步摇可与这款式不同。“ “夫人们,来瞧瞧我们的镇店之宝!”门外有人嚷道,小摊老板捧出一个木盒,面上带着骄傲对四周围观的百姓说,“这夜明珠,世上仅有一颗!”祁行秋正帮许湘芸试戴簪子,听到这话,觉得耳熟。他看几眼不远处老板手中的珠子,想起几个月前沙都使者的贡品礼单里,似乎正好有一颗夜明珠,使者也说过同样的话。皇上一挥手赏赐给他。他不喜骄奢之物,原要叫人放进库里,被麟儿见到了,就顺手丢在一旁让它玩去。最后这珠子去哪,没人知道。 这边的许湘芸对面前摆开的头饰非常满意,掌柜帮她放进妆盒中,祁行秋接过,跟在许湘芸身后,问她接下来逛哪一家店。许湘芸拉起他,悄悄走到对门的摊位旁。有人认出了两人,正要行礼,却见女子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不必出声。摊主将一块黑布遮盖一个空盒,再把珠子塞进盒中。“瞧好咧——!”他掀起黑布的一角,里头居然发出幽幽的绿光。围观的百姓无一不惊叹,一阵私语后,有人开始问价。”我初到扬州,卖的是机缘,不多,只需一千五百两。“”这位老板,你手头的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