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区区五百两银子,母亲就这样把她给卖了?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泪。 “只五百两而已,等我凑齐了还他就是。” 白氏却不依,死死的拉着她的手。 “可...可他说了不要银子,就要人!” ...... 冯效寻出来的时候,苏诗沁正跟一帮孩童们围着在卖冰糖葫芦的老叟身边,她今儿穿的是百蝶穿花的大红袄子,在雪地里格外的醒目,犹如一株开的正烈的红梅一般。 他走了过去,掏了银钱将冰糖葫芦都买了下来,分给了孩子们后,将最后一根递给了苏诗沁。 苏诗沁羞的满脸通红,接过后轻声的道了谢。 “我...我是陪芷仪姐姐过来的,冯公子要是忙的话,可以先回去,我一个人逛逛也不妨事的。” 冯效见着女人如此模样,心中连叹了两声。 她与妹妹冯芷仪交好,所以先前她送些小东西碍着妹妹的面子他也收下了,可他既不能允诺她什么,便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越陷越深。 街道上很是热闹。 两人对面而立,良久之后冯效才道:“你若是愿意的话,往后可以同芷仪一样叫我一声哥哥。” 苏诗沁茫然的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着一身石青色的长衫,面如冠玉,只表情却似是数九寒冬的北风一般。 她是个聪慧灵透的姑娘,岂有不明白他话里意思的。 “哦!” 她仰着圆圆的小脸,想要说当兄妹也是挺好的,她想挤出一抹笑来,末了实在笑不出来,忙偏过头去。 “多谢兄长给我买的糖葫芦,今儿时候也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 话音刚落人就迫不及待的跑开了。 冯效看着那一抹明艳如火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然后摇着头回了家中。 人生约莫就是这般,多有求之不得吧。 ...... 大慈恩寺。 上次相见还是在太子的生辰宴上,宝鸢同秦婉只简单的闲聊了几句,后来就被太子中毒一事给打断了,再后来她随着姜行舟去了江南赈灾,这一去又是小半年。 姜行舟不信神佛,在里头略站了站便出去了。 几案上摆着贡品,香炉里的烟气袅袅娜娜,殿中一时安静了下来。 宝鸢看了看跪在一旁闭目祈祷的秦婉,女人的眉眼间有着一股子疏离清冷的味道,手指纤长好看,圆润的指甲上并未染色,透着淡淡的粉。 待她睁开眼睛后,宝鸢还是提醒了一句。 “小心冯佩芸。” 秦婉眸色平静的看向她,点了点头后道:“没有冯佩芸,也会有李佩芸,周佩芸,我防得了一个两个,可防不了余下的千万个。再者我当初嫁给姜郁的时候就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 宝鸢有些诧异,她没想到秦婉会如此的通透。 前世她一心的想要嫁给姜郁,可从未想过太孙妃会是这般的大度。 上辈子她若是有秦婉的这份超然的心胸,也不至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秦婉偏头打量着她,女人的容貌出挑,眼角眉梢透着些微的娇媚之态,约莫是得了情爱的滋润才会有这样不经意间露出的宛若小女儿般娇羞的姿态。 “我记得你说过此生所求不过是想过的舒心自在些,可如今你跟了他,只怕是没安生日子的。” 她这话直接,可也点到了要害。 皇上若是驾崩便是太子即位,到时候姜郁就是下一任的储君,为求江山稳固,他们父子二人定不会放过姜行舟的。 而对于姜行舟来说要么坐以待毙,要么奋起反抗。 可这两条路都很艰难。 宝鸢心绪有些浮动,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她抬头看了看悲天悯人的佛像,莞尔一笑。 “走一步算一步吧。连你这样大家出来的尚且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更何况我这小小的商户之女呢。”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却传来了吵闹声。 姜行舟甫一从大雄宝殿出来,就看到了立在风雪里的聂忱,那小子站在马车旁,脸上挂着笑,也不知在高兴什么。 感受到了异样的目光,聂忱也看向了他。 两人就这么遥遥望着,少倾就见聂忱像是发了疯一般朝着姜行舟扑了过来,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聂忱被踢翻在地后,抓了一把雪,又趁着现下无人注意,将姜郁交给他的毒|药并那个雪团一起塞进了姜行舟的衣服内。 冰雪触碰到身体的温度即刻化作了雪水,湿湿的,凉凉的很不舒服。 姜行舟神色阴沉如水,正欲要动手教训聂忱,谁知这个时候宝鸢从殿中跑了出来,一把抱紧了他的腰。 “王爷息怒,忱儿只是与您玩闹,并无其他意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