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孤才不怕,无论孤再怎么努力,父皇都不会瞧见的,在他的心里就只有老十六。可那又如何,孤才是名正言顺的大渝储君, 哪怕父皇再不喜,孤都是大渝唯一的太子。” 汪喜见劝不住,只得转移话题。 “殿下,外头新得了几位美人,舞技出众,姿容绝佳,不如奴才叫她们进来给殿下助助兴?” 为了讨景和帝的欢喜,太子向来克己复礼,连府中只太子妃和两个妾室,也鲜少在男女之事上费心,只今儿他喝醉了,胆子自是比平日里更足。 “好,叫她们进来。” 话毕,有靡靡的乐声响起,伴着乐声只见三个身着薄纱的妙龄女子走了进来,五人皆都赤足,脚腕处戴着铃铛,扭动腰肢的时候,便会带起阵阵的脆响。 太子大喜,手搭在膝头打着拍子。 这一闹便是一整夜。 如此三天过后,太子便病倒了。 太医来瞧后,给开了些固本培元的药,又叮嘱让他于房事上稍稍检点些,免得亏空了身子。 消息传到养心殿的时候,景和帝的面色微沉。 他双手负在身后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朕让他回去反思,他便是这样反思的吗?如今江南水患才将稳住,又起了瘟疫,可他倒好,堂堂一国太子,竟也......” 褚泉劝道。 “皇上切勿生气,太子向来品行端正,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想来也是一时蒙了心智,这才犯了错。回头皇上教训一二,太子殿下定能迷途知返的。” 景和帝停下步子,定定的看着他。 “你...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的?” 褚泉只躬着身子,笑而不语。 景和帝默了默,走到书桌后坐下,沉吟了片刻道:“也不知老十六在嘉兴府如何了?他的胆子倒是大的很,竟也不怕染上瘟疫了?” 褚泉将新沏好的茶放在他的手边,笑道。 “皇上可真是慈父情怀,想来有皇上的庇佑,王爷定能逢凶化吉的。” 景和帝叹了一声,喃喃道。 “褚泉,你说朕这样做是对的吗?” 这话褚泉可不敢接,谁敢置喙帝王的对错,他端起了茶盏递了过去。 “皇上,请用茶。” ...... 苏州城。 府衙内。 才过了晌午,后院已是忙成了一团。太孙殿下自小锦衣玉食惯了的,哪里过得了现如今这样的苦日子,可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苏自荣只能加派了人手,尽量满足姜郁的各种要求。 在水井旁洗衣裳的妇人,瞧着四周无人便悄悄的将一件破烂衣裳一起扔进了木盆中。 现下苏州城中人人谈瘟疫色变,苏自荣更是命更夫敲锣打鼓的每天沿街告知,让大家伙戴好面巾,注意防范。 妇人洗好了衣裳后,便将衣裳都晾了起来。 又悄悄将那破烂衣裳扔进灶膛里给烧了,回家去后又连喝了两碗治疗瘟疫的汤药。 她家儿媳妇说,“娘,这样真的没事吗?” 那妇人放下手中的药碗。 “我做的十分小心,就算将来要查要查不到我的身上。再一个只做这样一件小事便有一百两银子,我干什么不做?况那个太孙也不是个好东西,让他吃点亏就当让他长点记性了。” 这样的小事姜郁自然是不知道的。 饶是外头是闹的沸反盈天,他却犹如定海神针一般躲在城内里享清闲。 隔了一两日,姜郁有些咳嗽,起初只以为是秋日里天气反复所以受了凉,便喝了两剂药。可却一直未见好,反倒是越来越重了。 苏自荣照例来请安的时候,隔着门惊呼了一声。 “哎呀,太孙殿下莫不是得了瘟疫了!” 这句话犹如水落入了沸腾的油锅中,瞬间就炸开了。 姜郁拿着帕子捂着口鼻,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末了喝道:“查,给本殿下仔细的查。”苏州城早已防的密不透风,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且就算是有一两个漏网之鱼逃进城中,他终日待在府衙中怎可能会感染瘟疫?要得瘟疫也该是城中的百姓们得才是。 苏自荣忙将姜郁一行人封在了府衙中。 “殿下,未免疫情扩散,下官只能无礼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