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珠重又躺了下去,双手紧紧的攥住了被角,望着帐顶发呆。 如意放下帐帘正要走,却被叫住了。 “你让人去睿亲王府送个信,就说巳时初刻,我在翠茗楼等他。” 如意的唇嗫嚅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家小姐就是为人太痴了。 房中留了一根蜡烛,昏黄的光照在帐帘上投下了一片黑影,窗下的长桌上摆着两盆昙花,当中的鎏金香炉里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 沈玉珠心意已定,再次陷入睡梦中。 ...... 冯家。 一家人正围在桌边吃早饭。 冯致康一脸严肃的喝着粥,他不说话,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开口,气氛着实有些压抑。 “胡闹也得有个度,今儿回学堂上学去吧!” 因着宿醉冯效的头疼的厉害,他揉了揉额角,“知道了,爹!” 冯佩芸冷哼了一声。 “爹,你未免太偏心了些,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贱人才是你亲生的呢......明明是她用了不可告人的手段攀上了高枝,害的哥哥如此颓丧,爹要骂也该去骂那个贱...她...” 冯致康一个眼风扫了过来,冯佩芸吓的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往白氏的身边躲。 “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白氏一眼。 白氏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冯致康,你说这话良心难道不会痛吗?我嫁给你二十多年,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们冯家了。” 冯佩芸见状,梗着脖子道:“昨儿我和娘好心好意去瞧她,谁知她现在攀上了睿亲王爷,哪里还瞧得上我们这样的穷亲戚,压根不把娘这个舅母放在眼里,还让下人拿扫帚将我们赶了出来......” 一大清早的就吵个不停,冯效的头愈发痛了,正想离开,听了这话便停下了步子。 面带怒色的吼道:“你们去找宝鸢表妹麻烦了,是不是?” 冯佩芸被冯效的样子给吓到了,也跟着哭了起来。 “娘,你快瞧瞧,哥哥的魂都被那个狐狸精勾去了,明明是那个贱人不对,哥哥竟然还帮着她说话。” 白氏气的浑身发抖。 “效儿,你别难过。等你中了状元,到时候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何必吊死在聂宝鸢这一颗脏树上。” 简直是夏虫不可语冰。 冯效拂袖离开,懒得跟她们再多说一句话。 快走到院门的时候,冯致康追了过来,他的儿子他心里清楚。 “去道个歉便回来吧。姻缘之事也讲求个缘分,宝鸢她既不愿,勉强也无用。再一个男人大丈夫志在四方,没的为了儿女私情耽搁了自己。” 冯效道了是。 冯致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你跟鸢丫头说,冯家永远都是她的家,我永远都是他的舅舅。若是在外头受了委屈,便只管回来,舅舅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也养得起她。” 他做了一辈子的生意,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 他这外甥女是长的花容月貌,柔情似水,可天下男人莫不都是一个样,皆都是喜新厌旧的。况姜行舟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今上心尖尖上的人,将来所娶之人定是门第相当的高门贵女。 她这样的仗着美貌入了睿亲王的眼,顶多也就养在外头做个外室,等新鲜劲一过,可不知落到个什么下场呢? 唉! 可怜他的妹妹早走了,不然他这外甥女何以会落到这样的下场? ...... 日上三竿。 白晃晃的光照进房间里,凌乱的被褥内伸出一截如雪般的藕臂,宝鸢将将醒来,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的沉,刚才不过是想伸个懒腰,谁知手臂一动,全身都又酸又疼的。 嗓子眼也干涸的如同荒漠一般,连开口说话都疼的厉害。 而这一切都是拜姜行舟所赐。 昨儿夜里无论她如何求他,男人都不肯放过她,还轻咬着她的耳垂,在她的耳旁说话。 彼时男人的呼吸里带着灼热的气息,微喘的低沉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磁性。 “你巴巴的让周栋送点心给我,为的不就是现在吗?” 听到屋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