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陶谦抱着最后努力一下的心态,再一次派出信使,动之以大义,晓之以利弊,再次劝说曹豹等武将不要自误,然而,一众信使却是再度无功而返,甚至更糟糕的是,一些原本还响应他号令的城内官员,也开始称病不见,最终,偌大的州牧府大堂上,竟然只剩下区区三人,陶谦本人,孙乾,还有陶谦的长子陶商。 因为李易早先对徐州的援助,原本应该病故的陶谦多活了两年,但也同样因为李易的缘故,近来陶谦的身体虽然没有出现明显病症,但整体情况却是越发的糟糕了,此时陶谦面对孙乾和陶商,竟然连坐直都办不到,只能佝偻着靠着后面的软塌,看得孙乾与陶商两人一阵心酸。 不甘心,又等了片刻,陶谦知道,肯定不会有人来了,陶谦忍不住苦叹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无限落寞与疲惫,然后看向自己的大儿子,但只是短暂停留,却又把目光放在了孙乾的身上。 “公祐?” 陶谦轻轻唤了一声,孙乾赶忙应道:“使君有何吩咐?” 陶谦看了一会,这才问道:“公祐为何还在这里?” 孙乾还没回话,另一边坐着的陶商就慌忙抬起头来,看着陶谦,一脸的着急,欲言又止。 瞧见儿子这沉不住气的模样,陶谦心里就是一阵发堵,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儿子怎么能够这么蠢,这么没城府,但凡他稍稍有些出息,自己也能为他铺路,结果却是烂泥扶不上墙。 强忍着教训儿子的冲动,陶谦继续看向孙乾。 孙乾没有虚伪的说什么大义,或者对陶谦表忠心,而是直言道:“李易行事太过不择手段,非是君子,曹豹陈登等人畏其权势,故而依附,但乾虽不才,今生却只愿侍奉君子。” 孙乾说罢,旁边陶商的脸色顿时缓和,他方才担心的是孙乾这个最后留下的忠臣也离他父亲而去,那他父亲就要面临无人可用的尴尬局面了。 而现在孙乾表明不愿与李易同流合污,还赞他父亲是君子,这结果显然还算不错。 然而,陶谦的下一句话就让陶商懵了。 “刘备?” 陶谦试探问道。 孙乾没出声,只是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这一点。 “唉。” 陶谦叹了口气,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早在李易支援徐州的时候,他就发现孙乾与刘备走得比较近,为此还特意提点过孙乾,不要和刘备走太紧,免得得罪了李易,但孙乾却是我行我素,陶谦对此很是不满,慢慢的,孙乾就被排挤到了徐州决策圈的外围。 结果到了现在,陶谦能使唤动的,也就是孙乾这个外围成员,而且人家还不是忠于他,而是因为与李易不对付,这当真是让陶谦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他敢觉自己太失败了,摸爬滚打一辈子,最后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一旁陶商听着陶谦与陈登的对话,有些迷茫,莫名其妙的怎么就和刘备扯上了关系,有心问问原因,不过总算他还没傻到家,虽然问号已经写在了脸上,但终究忍住了没开口。 陶谦轻轻晃了晃脑袋,尽量不顾想那些无意义的事情,又问道:“糜竺陈登即将入城,不日李易也将达到,如此徐州必然落入李易之手,公祐可有办法教我?” 孙乾抿了抿嘴,缓缓道:“或战或降,战则使君现在就要发动全城青壮,与李易玉石俱焚,降——” 孙乾正要继续说,一旁的陶商却是忽然惊慌叫道:“不可!” 陶谦眯眼看向自己的大儿子,目光中透着怒意,别看陶谦年纪大了,但父亲的威严却是丝毫不少,陶商头皮一阵发麻,赶忙低头不语。 孙乾看到陶商这模样,他都有些替陶谦感觉可怜,虽然陶谦在这乱世的夹缝中过的并不风光,但怎么说也是一时的大人物,可他的儿子却是太过不成器了,文不成,武不就,没胆,没量,没城府,这次李易的兵锋还没到徐州,徐州的文武就毫不犹豫的倒向了李易,其中未免没有陶谦后继无人的缘故。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