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我这是——” 孔融被李易骂的浑身发抖,他自问自己对百姓还是很不错的,李易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诽谤,是强词夺理,他想要反驳,然而,不等他开口,那些话就卡在了嗓子里。 只见城外的万人大军忽然齐齐单膝跪地,对着李易的背影齐声怒吼: “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我等愿为主公效死!” …… 万人呼喊的声浪一波波的有如实质,仿佛海浪一般向着城池奔涌而去,孔融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刚觉得此举不妥,怕是会弱了自家气势,但他跟着就看到,与他做出同样举动的人竟然不在少数。 而且更让孔融接受不能的是,城头上那些豫州兵卒的眼神明显变了。 孔融虽然有些“不知兵”,对上李易的时候各种昏头,但他也并非没有努力。 为了能让豫州兵马下定决心与李易死战,孔融这些天很多时间都在军中鼓舞士气,又因为孔融行事比较刻板,做不出无中生有,捏造污蔑的事情,所以,孔融在动员军心的时候完全就是从大义入手,通过提高豫州兵的思想觉悟来让他们敌视李易。 其中辛苦可想而知,不过也确实让孔融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然而,孔融的努力在李易的嘴炮面前却是有些不堪一击,只是一会功夫,豫州兵再看向李易那边的时候,许多人的脸上已经没了敌视,反而露出的羡慕的神色。 因为大义太遥远,底层的士兵们看不到,也看不懂,不是孔融在说,他们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去想。 但李易的好名声却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平民出身,诛杀国贼,屡立功勋,再加上一些神神叨叨的传言,让李易身上充满了传奇色彩,很容易就让这些底层的士兵敬仰膜拜。 可就是这样一个英雄般的传奇人物,却是屈尊降贵,将他自己放在了与寻常士兵一般无二的莽夫的位置,这可比孔融的大义要实在的多。 瞧瞧荆州兵的气色和体格就知道了,人家的生活显然要比豫州兵滋润的多,至于眼中透出的精气神,更是胜了豫州兵马不止一筹。 如此对比之下,豫州兵的心绪波动,甚至生出艳羡,完全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孔融感觉呼吸有些不畅,抓了下衣领,上前两步,双手用力的扣着女墙,胸膛迅速的起伏,这时候他是真的有点想要下去和李易拼命了。 李易在城下看到孔融那明显变得狰狞的面孔,心中舒爽非常,他可没忘记,当初就是孔融没事找事,没来由的一封信把貂蝉给气哭了,李易心眼不大,这仇他一直都记着呢。 感觉到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李易抬手摆了一下,后面的叫喊声戛然而止,不过声音虽然停歇,但热烈之后的忽然沉闷,对于孔融等人来说,压力不但没有削减,反而越发难以承受。 良久之后,孔融仿佛做了什么重劳力一般,额头竟然冒出了虚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伸手指着李易喝道:“饶舌小辈,莫要以为几句言语就能乱我军心,我孔某对百姓如何,天地可鉴,不是凭你几句言语就能污蔑!” “是吗?” 李易不屑的笑了笑,然后质问道:“既然你爱民如子,又何故兴兵攻打许家庄的良善百姓?” “这……” 孔融表情一滞,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但还是说道:“孔某行事,自有道理,而且此乃豫州自家之事,何须与外人解释!” 李易往后面朱皓被按着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天下事,天下人管得,莫说豫州之事,便是当初长安洛阳,李某也是来去自如,今次这豫州之事,我还偏就要管上一管。” 孔融感觉味道有些不对,皱眉问道:“你要作甚?” “带上来!” 李易轻喝一声,当即就有侍卫将朱皓押到了阵前,朱皓看到李易想要挣扎喝骂,只是嘴巴被堵的死死的,根本无法出声。 李易一指朱皓说道:“朱皓伙同他人盗我部下印信,图谋不轨,此乃重罪,按军法本当问斩,但我得知许家庄百姓竟然无辜遭难,幸存之人也被你囚禁,我心中不忍,故而,我愿意退让一步,只要你放许家庄众人出城,我也可以放了朱皓,暂且不与他计较!”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