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笑呵呵的望着李易,脸上满是对李易的敬佩,可他眼底深处,却是藏着一抹犀利。 而李易虽然没有注意许攸的目光,但单凭许攸的那些恭维,便足够李易做出一些判断了。 袁绍会派来使者来到扬州,这是必然的事情。 因为李易拿被俘的袁耀出来说事,袁绍就算与袁术关系不好,但从名声方面考虑,肯定要对那个没了爹的晚辈表示一下关怀,不满容易被人说他凉薄。 此外,更重要的是,李易还表示要将传国玉玺送给袁绍,玉玺的分量可比袁耀重多了,袁绍既然志在天下,他就没道理错过传国玉玺。 许攸来的时候李易问了自己派去河北的使者,被告知他到了地方之后只等了短短两天,许攸便叫上他动身前往扬州,而且路途上也是没有丝毫耽搁,可见袁绍心中急切。 不过,许攸明面上虽然是奔着传国玉玺和袁耀来的,但李易却非常肯定,许攸必然还有一些其他的目的,比如借此机会接触他,试探他,将此行所见所闻带给袁绍,让袁绍对李易的威胁程度做出判断,进而决定是否要针对李易做出某些调整和布置。 虽然就目前来说,李易与袁绍一南一北,两人治下并无直接接壤的地方,乍一看近几年内似乎不会直接产生冲突,只要自己闷头发展就可以了。 可是,李易和袁绍都是志在天下人,对潜在的对手如果因为并不接壤就放任不管,那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只要有可能,肯定是要给对方下绊子的。 就如同李易将玉玺送给袁绍,袁绍也派许攸来接触李易,这其中的来往就像是一场无形的交锋,虽然不会见血,但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其可能带来的祸患丝毫不亚于一场万人血战。 所以,对于许攸的到来,李易并不是将他当做一个单纯的使者来看待的,至于许攸对他的那些吹捧,李易更是一个字都没有当真。 “先生所言,让易惶恐啊。” 李易摆着手做谦虚状,说道:“易如今虽客居扬州,但本身依然是荆州官员,且不日就要回到荆州,所谓掌握荆扬两州之地,却是说笑了,至于什么中原争锋……易乃汉臣,中原之地亦是大汉疆土,争锋二字更是无从说起。” “哦?” 许攸很是诧异的看着李易,故作疑惑问道:“襄侯所言当真?” 李易认真点头,肯定道:“自然是真的!” “呵呵……” 许攸笑了笑,身子往李易这边凑近了一些,神秘兮兮的小声问道:“襄侯可莫要瞒我,攸在路上听闻,朝廷还未确定扬州刺史人选,襄侯却已经任命心腹代管扬州上下军政之事,此中用意显而易见,但襄侯与我却矢口否认,襄侯如此见外,岂不是叫我这昔日老友寒心?” 李易暗道许攸厚脸皮,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成昔日老朋友了,不过心中腹诽归腹诽,表面上李易脸上却一本正经,说道:“确有此事,不过这是因为朝廷没有正式任命,扬州战后又是百废待兴,为了扬州百姓考虑,我也是万不得已,这才只能让贾诩代理扬州之事,只等朝廷任命下达,新任官员到位,贾诩立刻便会返回荆州,绝不多做一日停留。” 许攸不禁翻了个白眼,李易这瞎话他要是信了,那就有鬼了,甚至许攸觉得,朝廷真派了刺史过来,绝对是性命不保。 笑了一声,许攸点着脑袋,毫无诚意的以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原来如此啊,倒是我误会襄侯了,攸当自罚一杯。” 说着,许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李易也陪了一杯,饮毕,许攸咂咂嘴,又道:“当今天下纷乱,天子陷于贼寇之手,政令不出长安,各地诸侯互相征伐,以致灾祸四起,民不聊生,而襄侯昔日不过布衣之身,便能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手刃国贼,而如今襄侯已经贵为州牧,占据荆州富庶之地,麾下兵马十万,其势千百倍于往昔,天下已经少有人能与襄侯比肩,所以,不知襄侯今后打算如何行使州牧之职务,又如何效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