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渣被尽数捞出,呈放在托盘里,除了银环蛇之外,还有蘄蛇、金环蛇、乌梢蛇、眼镜蛇。 与此同时,林副院判验出,酒水中所含的毒与明元帝所中的毒是同一种。 毒源已然明了,他仔细确认了每一种能够辨别的药材,试图找出解毒的法子,忽地察觉到李院判和许副院判都没有动作,投去疑惑的视线,两人这才僵着身子上前。 三十年前林副院判尚未进入太医院,也就不知当年与眼前这一幕何其相似,整个太医院都没能破解,三十年后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吗? 结果还是一样的,在百般尝试之后,太医院依然没能找出解毒的法子,那些毒物和药材混合在一起之后,产生了特别的变化,即便化解原本的药性也没有任何改变,明元帝气息奄奄,命不久矣。 内忧外患方平,百业复兴之际,国君喝了一杯酒就一命呜呼,这也太冤了。 再三斟酌后,李院判对太子道:“我有一个法子,不能解毒,但能延缓毒发,让圣上醒来。” 闻言,太子催促道:“那就快点用啊。” 李院判面色凝重:“那法子是以毒攻毒,用过之后……” 当年之事过后,他私下里研究过,没能解毒,但找到了一味毒药能够与之毒性对抗。 他没有说完,太子已然明了,浑身一震,毒上加毒,用过之后必死无疑。 短暂的沉默后,一旁的太后用帕子沾了沾眼角:“那就用吧。” 总比在睡梦中死的不明不白要好。 一碗毒药喝下去,明元帝自中毒后第一次睁开眼,在赵德喜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父皇。”锦熙公主唤了一声,来到塌前,双眼含泪。 “朕这是怎么了。”明元帝感到五脏六腑传来刺痛感,很是难耐。 锦熙公主说不出口,她的手帕交毒死了自己的父亲,太后道:“宜芳县主进献的是五蛇酒……” 玉太妃死的时候,明元帝十岁,目睹了整个经过,短短一句话,他已经了然,目光划过周遭人沉痛的面孔,旋即意识到,自己这是活不久了,他艰难道:“把人都找来,朕要写下传位诏书。” 很快,几位朝中的重臣被召到御书房,跪伏满地。 明元帝与平日一般,衣冠整洁,端坐在案前书写诏书,只时不时的停顿和手臂上凸起的青筋,透出他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最后一笔落下,笔杆横倒,发出一声脆响,好似磕在众人心头。 明元帝七窍流血,歪倒在龙椅上,赵德喜惊呼:“圣上!” …… 俞家四口在牢中呆了三日无人问津,周遭的牢房里没有犯人,只狱卒会按时送饭,每人早晚各一个馒头两道素菜。 第四日,乳娘带着小酒罐来到牢房前,小酒罐眼圈和鼻头红红的,突然看不到亲人,向来乖巧的他哭闹了许久,看到一家人喜出望外,咧开小嘴先喊了一遍:“祖父,祖母,姑姑……爹爹。” 狱卒将牢门打开,小家伙飞奔着扑进郭方蕊的怀里,乳娘提着一个食盒跟着走进牢中,狱卒随之将牢门上锁。 俞景山抓着木栏质问:“这是做什么,孩子还在里面呢!” “做什么?”狱卒冷笑着解释:“自然是让你们一家子一起上路,赶紧多吃点,免得当个饿死鬼。” 俞静宜惊道:“我没有毒害圣上,我是冤枉的,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开堂审理,怎能直接定罪?” “县主以毒物酿酒,刘大人已经搜到了证物,无需再查。” “毒物?是指毒蛇和毒虫吗,那些都是从药行采买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