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 那个……上辈子都没受影响,这辈子肯定也没事。 不对,如果又发生变故了呢? 卫衡往前挪了一步,又一步,距离太远听不清,那就再靠近一点。 “这个法子不错。” 有了心理准备,俞静宜就不似上辈子初闻时那么紧张了,还恶趣味地调侃了一下。 哪里不错了!卫衡差点忍不住跳出来,又怕弄巧成拙,生生憋住了。 听到俞静宜拐着弯的语调,青荟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慌忙道:“呸呸呸,奴婢乱说的,姑娘可千万别跟老爷和夫人说起这事,不然非把奴婢赶出去不可。” 俞家夫妇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看向卫衡的眼睛都是冒着星星的,绝不会反悔。 算你识相,卫衡将青荟从心里的小黑帐上划掉,抬眼就撞进少女弯成月牙的水眸,心跳骤然漏掉了一拍。 不好,被发现了。 “卫衡哥哥?”俞静宜微微一怔,疑惑地看着站在玉兰树后的卫衡。 那株玉兰树年份不高,树干笔直,枝条纤细,洁白的花苞零星地点缀着,挡不住卫衡宽阔挺拔的身板。 “我见青荟走的很急,有些放心不下,就跟过来看看,是我唐突了。” 芝兰玉树的年轻男子嗓音干涩,透出几分窘迫和失落的意味。 没错,他就是跟着青荟来的! 天呐,刚才的胡话被未来姑爷听去了,青荟一瞬间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愧疚。 她的出发点是为了俞家,但也并非是把卫衡当成应付流言的工具来看待。 主仆两人打趣没走心,被当事人听去了就尴尬了,俞静宜索性让青荟推着她来到院子里,和卫衡面对面商量对策。 “我会去向大家澄清,是我自己提出要入赘的。”卫衡认真而又深情地看着俞静宜,就差没直接说出口,我是为你而入赘的。 微风拂过,树枝打颤,发出“飒飒”的声响。 青荟毛眨眨眼,抿紧唇瓣,屏住呼吸,纹丝不动,假装自己是一棵树。 年轻有为的公子喜欢一个姑娘喜欢到自愿入赘,话本子里都没有这样写的。 她反复蜷起脚趾,宣泄着内心的激动。 俞静宜避开两道灼热的视线,故作深沉,聊起正事:“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应是有人故意为之。” 卫衡顺水推舟点点头。 他还知道,这些流言蜚语在此后每次有人攻击俞家二房的时候都会被提起。 连他本人的解释都被当成是委曲求全。 他道:“既然对方两次都是用我们的关系做文章,只要我们把亲事定下来,就能一劳永逸。” 俞静宜诧异地看向卫衡。 用眼神发问,亲事不是已经定下了吗? 卫衡道:“我们先去官府把婚书签了。” 官府对赘婿的审核犹为严格,趁着谣言刚起,尚未发酵,用婚书堵住大家的嘴就能避免后续的事。 话音落下,两人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民间习惯性地认定拜堂后才算成亲,实际上,从官府颁发婚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正式生效了。 很多人家定下婚期之后还会悔婚,为了避免尚未举办婚宴就要经历一次和离或是休弃,都会心照不宣地选在婚宴前一日去官府报备。 卫衡这话等同于求亲,还有催促的意味。 青荟一不小心用脚拇指抠破了鞋面,风吹脚底凉。 内心有个小人在尖叫、呐喊,来回翻滚。 她居然亲耳听见了未来姑爷向姑娘求亲。 她是树,她不存在,她是树,她不存在…… 俞静宜明知是假成亲,是权宜之计,内心还是掀起了波澜,双颊浮出两团浅浅的粉红。 时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多夫妻在定下婚约之前甚至是成亲之前都没见过面。 男方亲自求亲的时候也是对着女方的老父亲。 这种面对面求亲,催婚什么的,想都不敢想,会被人以私相授受之名用唾沫星子淹死,但两人又不算是这种情况,至多是未婚夫妻的情话。 反观卫衡,在搅起一池春水之后,面容淡定如斯,似是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他只是在认真地探讨应对谣言之策。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