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纪长清起身:“带路。” “好咧,”贺兰浑连忙跟上,“道长跟我来。” 回头招呼青芙:“你们仨也跟上,没准儿还能帮帮忙。” 青芙连忙去看纪长清,见她一言不发只管往前走,分明是默许,青芙心中一喜,三两步跟上去,见贺兰浑与纪长清并肩走着,同样挺拔的身姿,同样超绝的容貌,分明是一双芝兰玉树,相映生辉。 再想起他两个相处时那种怪异的局面,青芙眼珠一转,放慢了步子。 周乾两个不敢越过她,便也跟着放慢了步子,眼看前面俩人越走越远,青芙向贺兰浑的背影一努嘴:“你俩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来历?” 前头,贺兰浑勾起嘴角,这是要打探他了?是那小丫头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周乾低着声音:“皇后的亲外甥,先前是两京头一号出名的纨绔。” “有钱,贼他娘的有钱,”朱獠的声音,“听说他家吃饭用金碗金筷子,擦屁股都用红绸子。” 贺兰浑笑出了声,低头向纪长清耳语:“为什么是红绸子?白的不行吗?” 周乾道:“母亲魏国夫人是皇后的长姐,父亲贺兰光远做过蜀州刺史,十几年前就过世了。” “有钱,贼他娘的有钱,”朱獠道,“阿苏儿说他每次去凌波宅,随手打赏就是金叶子,掏一晚上口袋都不空。” “他俩知道的不少嘛,”贺兰浑留意着纪长清的神色,“道长把我的事都打探清楚了,我还不知道道长呢?” “魏国夫人后来嫁入清河崔家,又生了个女儿,前两年崔家那位也过世了,如今听说跟东眷裴氏那位探花郎有些来往,”周乾道,“就是裴谌的阿耶。” 接着是朱獠:“有钱,贼他娘的有钱……” “行了!”青芙打断他,“你就没别的可说了?” “有哇!”朱獠一拍大腿,“我听说他百无禁忌,唯独不沾女色!” “为什么?” 贺兰浑不觉放慢了步子,待要向纪长清解释点什么,先听见朱獠的回答:“谁知道呢,兴许他喜欢男的?” 放屁,简直放他娘的臭狗屁!贺兰浑摸出个东西,随手掷出去。 啪,正正好砸中朱獠的嘴,砸得两颗大门牙嗡嗡直响,朱獠哎哟一声捂住嘴,瞧见贺兰浑似笑非笑的脸:“不知道的事,就别胡说八道。” 朱獠想发作,见纪长清不发话,他也不敢乱来,低头一看,刚才打中他的东西掉在地上金光闪闪的,竟是个指头大的金花生。 “给你了。”贺兰浑转回头。 朱獠这一喜,登时忘了疼,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金子!好大一个!” 纪长清向前走着,袖子突然被贺兰浑拽住:“道长想打听我,何必听他们胡说?” 松开她叉手一礼:“刑部郎中贺兰浑,身家清白,二十一岁,不曾娶妻。” 桃花眼弯弯带笑看住她:“道长,我喜欢的是你……这样的女人。” 第9章 积雪的微光从高处的小窗漏下来,映得敛尸房中一片惨淡,纪长清迈步进门,见正中的窄床上放着童凌波的尸体,头发剃光了,头皮上裹着几层湿漉漉的白纸,散发出淡淡的酸味。 王俭守在床前,紧张得像个护雏的母鸡:“贺兰浑,验尸这么要紧的事,谁许你带外人过来?” “不是外人,”贺兰浑紧跟着走进来,“她是玄真观纪观主,这伤口古怪,我特地请她来看看。” “玄真观主,纪长清?”王俭吃了一惊,眼见纪长清走近了,伸手似是要揭白纸,连忙横身拦住,“不许动!” 纪长清看他一眼,分明是昳丽如仙的容貌,王俭却觉得一股威势猝然压下,心里一下就怯了:“贺兰浑,你来跟她说!” “道长还得再等一会儿,”贺兰浑解释道,“童凌波头上那个伤口极浅极小,看不出端倪,须得用酒醋浸了白纸蒙住,如果还有内伤淤血的话一个时辰后就能显现,眼下还差三刻钟。” 纪长清转身离开:“时辰到了再来找我。” “道长别走呀!”贺兰浑三两步追出去,“趁这会子功夫,咱俩对对张良娣的案子。” 纪长清脚步不停:“张良娣之死乃是妖物所为,不需你管。” “是妖没错,不过道长,宫中戒备森严,若是没人相助,那妖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害张良娣?还有没有其他人知情?”贺兰浑紧紧跟着,“道长,这件事复杂曲折,绝不仅仅只是捉妖那么简单。” 桃花眼映着雪色,幽光一闪:“况且人心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