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傅俞琦就得知,长阳侯夫人压根就没亲自去李家提亲,也没派媒婆去提亲,直接一声招呼不打的把一批聘礼给送去李家。 虽然李家为了面子强行圆谎说长阳侯府已经提前来提过亲了,现在走到下聘这一步了,但这只是强行挽尊,实际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长阳侯府对这门亲事的不满。 傅俞琦对长阳侯夫人这么羞辱李欣沅心中极其不满,怒气冲冲的去找长阳侯夫人,质问道:“母亲,你怎么没去提亲就直接下聘?你这叫欣沅将来如何自处?” 长阳侯夫人本来就因为忙婚礼的事头疼不已,结果就看见自己不省心的长子毫无规矩的冲进屋子里来没大没小目无尊长的质问她,气得她手都在发抖:“是,我是没去提亲,又如何?一个同外男私相授受的女人,我能同意她进侯府大门就不错了,还指望我去亲自提亲?我丢不起那个人!” 傅俞琦怒道:“母亲,你实在是太不可理喻了,欣沅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她单纯善良无辜,只是受家中继母迫害才不得已离家的,她都那么不幸了,母亲你怎么能如此冷酷无情的羞辱她?” 长阳侯夫人惊呆了:“你为了那个女人指责你的母亲?”好家伙,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把娘给彻底忘了,要是以后那个李欣沅进门了,他岂不是要被她拿捏得死死的了? 长阳侯夫人想到日后若傅俞琦继承了长阳侯爵位,那个她瞧不上的李欣沅就会占据自己现在的长阳侯夫人之位,她这个过了气的老夫人,还得看李欣沅的眼色过日子。 别看她是长辈是婆婆,占据了身份上的优势,可说到底她将来也还是要依靠儿子的,若是儿子偏心儿媳妇,她这个老娘日子也会很不好过的。 傅俞琦还在喋喋不休的替李欣沅抱不平,表达自己的不满,长阳侯夫人越听越心冷。 最终她心灰意冷的挥了挥手,漠然道:“你可以滚出去了,没我的允许,日后你不许再来正院见我!” 傅俞琦的话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长阳侯夫人,见她不仅没有丝毫悔过的样子还要赶他走,傅俞琦就像被踩了痛脚一样,口不择言的道:“母亲!我就知道你总是更偏心傅俞珏一些,你现在终于毫不掩饰了,暴露真面目了。不来就不来,我还不想看你对我虚情假意呢!” 傅俞琦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有些心里话是不能说出口的,只是说都说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的假装不后悔,羞恼的离开。 长阳侯夫人呆呆的坐在软榻上,还没有回过神来,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刚才傅俞琦指责她的那番话。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处处为长子谋划打算,在长子心中她竟然是个偏心次子的偏心眼母亲。 是,没错,在感情上,她的确更喜爱自己一手养大的次子,可是她理智上却很清楚,自己将来依靠的还是长子,所以她分明是更看重长子的。 若说偏心,她也是处处偏心傅俞琦的。 为了稳固傅俞琦未来世子的地位,就连次子,她都很注意的不让次子有哪里越过了长子去。 比如说给两个儿子送铺子当私产,给次子送的只是一个胭脂铺子,而给长子送的却是更好的首饰铺子,地段大小虽然差不多,但金银珠宝首饰可比胭脂水粉值钱多了。 日常份例也是,即使次子身子骨不好,花费更多,她也没有让次子的份例越过长子。 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这就是长阳侯夫人一直刻意维护的规矩。 她自认对长子爱护良多,却落了一身埋怨。 长阳侯夫人只觉得心冷得厉害,生这样的儿子,当初还不如不生呢。 身边嬷嬷安慰的话,长阳侯夫人是一句也听不进去。 直到俞珏来请安时,长阳侯夫人才从怔然中回过神来,拿帕子按了按有些湿润的眼角,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 但俞珏一进来,一眼就看出了长阳侯夫人的情绪不对劲,上前关切的询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心情不好?谁惹您生气了,儿子去帮您出气。” 长阳侯夫人笑而不答,转移话题道:“没什么,只是母亲想到你大哥娶妻之后,很快你也要娶妻成家了,你们一个个都要有自己的小家了,母亲心里有点失落。” 俞珏顿时明白了,肯定是傅俞琦来闹过,惹得长阳侯夫人伤心了,他不动声色的道:“母亲,就算儿子成家也是您的儿子呀,在我分家被分出去之前,儿子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就算分家了,儿子也能隔三差五的来给您请安的。” 长阳侯夫人听着俞珏这孝顺的话,心里有了些安慰,但又想到俞珏说将来分家他要被分出府去,她心里又不舍难过起来。 为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