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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第37节


莫不是还要跟着沈听松东躲西藏逃命吧。

    她愁苦地一双远山眉皱的死紧,鼻子也皱巴巴的,一张白皙无暇的脸直接苦成了一朵菊花。

    沈听松看在眼中忍不住失笑出声,眸中盛着潋滟的碎光,“原来你已经想到了那么多,不枉季尚书总是在信中说吾儿多聪敏,敌过我千倍。”

    他这么一说,季初想起那个背地里暗戳戳恨不得将自己夸到天上的父亲,脸皮有些发热,冷哼了一声,却不由自主地弯了唇角。

    沈听松向自己坦白,也能解释了她上辈子心中的一些疑问,怪不得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他处处帮她的忙,原来他和自己的父亲早就相识,或者因为沈家的关系他诡异地对自己抱有一种愧疚。

    不过即便一开始可能存在愧疚,季初弯着唇,对他笑的依旧毫无保留,浅淡的笑容中没有一丝丝的阴霾。

    她手中提着的花灯是宫廷楼阁样式的,上面镶嵌了一排排耀眼的珍珠宝石,纷杂亮丽的色彩折射在她的脸上,远远地,聂衡之以及背地里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男子温润清俊,女子嫣然明媚,好一对相视而笑极其登对的璧人!

    聂衡之漠然的望着他们,眼神空洞地可怕,他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服下,压住了汹涌奔上来的酸楚以及任何一丝陷入迷乱的可能。

    他从女子接过花灯的时候跟在他们的身后,如同一个深夜的幽灵,看着他们说笑,看着他们牵手,看着季初朝别人露出羞涩欢欣的笑容,整个人麻木又可笑,可又执着地跟着不错过他们任何一个动作。

    暗处,仲北和聂茂之看在眼中心酸不已,那可是曾经骄傲至极的定国公府聂世子啊,居然有一日会甘愿沦落到连旁人影子都不如的地步。

    “还等什么,既然查出了那个姓沈的身份有异,现在立刻将他抓起来,左右赏花灯的人越来越少了。”聂茂之压低了声音,要身后的金吾卫马上动手,他觉得只要戳穿了沈听松的身份,长嫂就算看着他们将他抓走也不会怪罪,从前她再通情达理不过了。

    可惜金吾卫只听侯爷的号令,并未按照他的吩咐动作。

    “赏花灯的百姓还有很多,侯爷吩咐过此事要秘密进行,不能引起潞州城中其他有心人的注意。”聂茂之的身后,施岐比他离开潞州城的时候瘦了一些,他紧紧盯着提着花灯欢笑的娘子,心中天人交战五味杂陈。

    理智告诉他,娘子倾心的男子身份不简单,他到江南那么些时日不过刚理出一个头绪就惊得头皮发麻……为了自身的安全,娘子不该和他有关系。可施岐也同样很清楚,是自己将这个消息传给了定北侯,侯爷亲自到江南查探,马不停蹄地回到潞州,直接就下了封城的命令,沈郎君若是失了性命,他对娘子同样算是忘恩负义,背叛了她……

    潞州城的街道其实不算特别的长,季初愁苦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已经快要走到尽头,这个时候才终于发现了有些不对,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安静了,徒留一盏盏亮闪闪的花灯摆在地上平白生出几分诡异。

    她略带迟疑地看向沈听松,男子浑然不觉还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察觉到她停下了脚步,偏过头来神态怡然,“你想的在从前来说是对的,很久之前我就是沈家一个不起眼的旁支庶子。对,就是那个和先德懿太子有关系的江南沈家。”

    季初急急走了两步,靠近他,头上的珠串因为她急切的动作晃着莹光,手中的花灯也摇摇晃晃个不停,一颗心提了起来。

    沈听松淡淡笑了一下,伸手替她将珠串拨了拨,直直看进了她清澈干净却不如何慌张的眼底,继续说下去,“从前我也以为我是沈家的一个庶子,后来被嫡母和父亲送到清净峰修道,我也以为他们是不想我长大成人后和家中的嫡出弟弟争家产。再后来,我的身边多了很多人,数不尽的人,一些人向我传输无为不争的道法,一些人恨不得将所有的仇恨和热血转移到我的身上。”

    “阿初,曾经我很感谢你的父亲季尚书,因为只有他告诉我让我做回我自己,让我自由而又轻松地活着。”

    “然而很抱歉,因为我的缘故,他死了。”

    “阿初,对不起,今天可能要让你伤心了。”

    不过,好在今天那人不会牵连到你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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