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京城岂不是危险了?那些五大三粗的粗人平日里总骂我们这些文人,照我看,我们文人的气节风骨可比武人强多了!” “贤兄所言极是啊,戎族的铁蹄就算踏到我们潞州城,我们也宁死不屈同他们抗争到底!” “诸位不愧读了圣贤书,令某佩服至极。不过某这里也有一个消息,据说这次朝中又派了一位将领过去,这位将领出身钟鼎之家,临走前立下誓言,不打退戎族愿永不归京。” “当真?他立下誓言想必是有信心打败戎族,不知是哪位将军?我们可曾听过?”底下人纷纷询问。 季初也悄悄扬起了耳朵,不由自主地端起了茶杯。 “那位将军姓聂,潞州城的季尚书大家都知道吧?他的独女正是嫁给了这位将军。” “嘶。”四周传来此起彼伏倒吸气的声音,季初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差点一个失手砸了茶杯。 聂衡之不是说已经双腿残废了吗?如此他怎么去与戎人对抗?还是说他的腿伤又痊愈了? “可是听闻,季家女已经回来了潞州城,她呀,早就同这位聂将军和离了。” “真的?” “季氏女真的不知福。” 听到这里,季初冷哼了一声,明明是她知福才和聂衡之和离,这些人果然是没有功名没有正事,每天只能耍耍嘴皮子! 不过,聂衡之能立下这样的誓言也算他有担当。季初稍稍安了心,她觉得战事应该很快就能平息,聂衡之性情虽恶劣但他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 北地,聂衡之上了战场,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暴烈情绪,阴着脸同敌人厮杀,手持宽刀收割生命,凶狠地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阎罗。 很快,他艳丽的脸上,浓密的眼睫上,染上了鲜红的血液。闻着浓重的血腥气,他弯着唇角畅快地充满享受地大笑,骇的与他交战的戎族人不敢靠近。 战场上挥动刀柄,聂衡之杀了个酣畅淋漓,全然忘记了他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口。 最后一刀,他笑着斩断了戎族首领的头颅。这个令人胆寒的笑被戎人记住,成了他们毕生的噩梦。 随后,被戎族人占领的城池也被收复,惊天的好消息传回平京城,魏安帝同朝臣们大喜。 魏安帝当即下旨恢复了聂衡之金吾卫首领的官职,又在看了刑部查明的证据后勉强饶了聂家人一命,聂锦之夺去世子之位流放三千里,定国公贬为庶民不得再入朝为官,而定国公的爵位由聂衡之降一等袭爵,称定北侯。 然而鏖战过后,新任定北侯旧伤再度复发,未来得及对北地节度使戴绍下手,他从西北南下养伤,传言南方有温泉,泡之可促进伤口愈合。 为此,京中众说纷纭,有说定北侯肆意妄为也有卫长意为他辩解伤势加重不得不暂且休养。 可无论朝堂如何反应,载着定北侯的马车最后还是停在了潞州城,潞州城知州亲自迎接的,排场阵仗极大。 第三十五章 潞州城知州为了迎接定北侯的到来, 几乎派人肃清了两侧的街道。好奇定北侯的潞州城百姓只能挤在街道旁边的酒楼和茶楼上面,隔着窗户一观定北侯的风采。 这可是一出手就斩杀了戎族首领的大英雄,据说他足足有九尺之高, 生的虎背熊腰满嘴獠牙…… “下官拜见侯爷, 侯爷一路劳累,还请跟着下官入城。”潞州城的知州葛磊人如其名,行事也还算光明磊落, 得知打退了戎族的定北侯要到潞州养伤, 纠结了一番过后也坦然接受了。 定北侯来了只管敬着便是。 不过他的副手吕通判显然想的要更多一些, 葛知州刚说完话他就接了过去, 语气讨好,“下官等已经帮侯爷准备好了接风宴还有宴后沐浴的汤池,还请侯爷赏脸。” 隔着一道马车壁, 众目睽睽之下, 吕通判弯腰的弧度也比葛知州大了许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