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世交还有潞州的那些族人,呵,只会蒙骗敷衍她! “你回去都拿了些什么回来?”心情一好,聂衡之舒展了眉眼,慵懒地注视着女子询问。辛嬷嬷告诉他女子抱回了一只木箱。 说实话,聂世子那张艳丽俊侬的脸杀伤力极大,他刻意挑着眼尾浮着丝丝风流望着她,季初有一些晃神,目光触及到那伤疤才恢复清明,“没什么,不过是幼时的练笔画作。” 闻言,聂世子起了兴致,朝她勾勾下巴,意思很明显,他要看。 季初早将沈听松的画藏了起来,将木箱交给他的时候目光淡然,可是接下来她的淡定维持不住了。 “哈哈哈哈,这也叫画技精湛?” “啧啧啧,无人能及?岳父真是被迷了心窍!” “哼,本世子说你蠢笨你还不服,本世子三岁作的画都比你好!” …… 高傲不可一世的聂世子对季初的练笔作进行了全方位无差别的嘲笑,季初恼了,要将画作收起来,被男子拦住了。 聂世子无聊,自个儿要收起来好好欣赏,季初恼羞成怒愤而离开。 身后男人哼笑不止,仿佛又回到了未受伤前的日子,而季初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聂衡之心情好一些也不错,省得阴阳怪气折腾人。 *** 接下来的几日,季初挨个传唤了自己的陪嫁,装作不经意地让他们看到了画上的沈听松。然而,无一人对画中人有印象,季初想了想又往池家去了一封信,询问往年父亲的世交好友中有无一位姓沈的郎君。 她传信出去意外地没有受到聂衡之的阻拦。季初发现李氏陈氏等人销声匿迹之后,数日来聂衡之的心情极好,不仅不阴阳怪气了,还时不时朝季初露出难以掩饰的笑容。 张扬耀眼的仿若当日马上的聂世子再现。 季初暗中称奇,原来李氏对他的影响那么大,看来上辈子聂世子的确是因为折磨才性情扭曲,这辈子早早的报了仇,性情竟也要恢复了吗? 聂世子的伤也在慢慢好转,顾太医看过伤口后断言,不到一个月他就可以行走了。留在定国公府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季初的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直到,天气骤然转寒的一日,气色愈来愈好的男子拦住了她,翘着唇扔给她一件火红色的狐裘,季初不明所以。 “这是本世子十八岁那年打猎所得的红狐皮子作的裘衣,今日你也该穿的喜庆一些,打扮的美艳一些。成日青衣白裙的难看死了。”聂衡之自己穿了一身大红色的苏绣黑边外袍,看季初身上的淡青色袄裙带着嫌弃。 今日并不是节日啊……季初茫然地换上火红色狐裘,又按照聂世子的指示站在窗边,看着他半躺在榻上姿势别扭地作画,不明白他的兴致从何而来。 瞧见了女子呆呆愣愣的神色,聂衡之皱了皱眉,季初这不解风情的女子,自己也给她作画了,到了今日还想藏着掖着啊。 朝仲北使了个眼色,仲北会意去了鸣翠阁,开口说替夫人取一幅画,下人们当即恍然大悟,取了画轴给他。夫人时常观摩这幅画,还令其他人也分辨赏析,理应是它吧。 熟悉的画轴被仲北呈了上去,季初瞥见了当即脸色大变,可随之一想聂衡之知道自己重活了一世亦有心上人,她提着的心稍稍放下。 “梅树折了就罢了,你为本世子作画,也算是抵得上梅树那番心意。”聂衡之凤眸潋滟,望着女子唇角含笑。 得知女子私下为他作画,他欣喜若狂,终于有了些安全感。虽然女子画技不精,可他怎么会嫌弃梦寐以求的温暖呢?他曾经拥有过的,贪婪想要再次得到的包容与爱意,又再次回来了。 或许,他该早些解释清楚和白氏的关系,女子也就会早些回心转意,他也不用在自己心上扎上一根尖刺。 潞州的野男人,也配和他聂世子争? 在季初古怪迷惑的目光中,聂衡之欢喜打开了画轴,然后,他的笑凝固在脸上,眼中迅速凝聚起漆黑的风暴,积压着摧毁一切的暴怒。 画中眉眼含笑的男人不是他。 季初凝聚心血画就,温柔抚摸的男人不是他聂衡之。 他是谁?! 他缓慢地抬头看向女子,目光平静地吓人,从牙缝中迸出一句话,“他是谁?” 季初被男子漆黑的目光刺得眼睫微颤,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明白了聂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