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沉思?她笑着将书放在桌上,轻道:“什么事情让郎君这般伤神?” 邱辞不知听到了什么,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瞬间精神了许多。“来了。” “谁来了?”清霜不明所以。 邱辞忙去取伞,拉着清霜往外走,走到院门口才隐约看到一队人马正缓缓走来,清霜疑惑的看了一会儿,认出骑马走在前面的人后,直接甩开邱辞迎了过去,眼眶也在一瞬间湿润了。“哥哥!” 正在吐槽永州天气炎热的天枢也看见了站在院前的两个人,顾不得炎热,忙策马奔去。 到清霜面前时,天枢顾不得满头大汗,先将自家妹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见邱辞撑着伞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毫无当初那副清高自傲的做派,心中稍安,才下了马。 清霜上前行礼,一边抱怨道:“阿辞,你怎么不告诉我哥哥会来?嫂嫂呢?瑶瑶呢?可还好?” 天枢看着自家妹妹满面红光,比在家时养的还好,心中对邱辞十分满意,也欣慰自己总算没有看错人。“她们都好,若非瑶瑶年幼不宜舟车劳顿,我一定带她们来。” 清霜抿了抿唇,“我好想瑶瑶。” 提到自家女儿,天枢立即忘了身后烈阳和满身臭汗,“瑶瑶现在已经会喊爹爹了,她最喜欢我,我每日回府若不抱抱她,她定然哭闹。” 才十个月,已经这么神气了吗? 清霜听着不由跟着笑,“那会喊娘吗?姑姑呢?” 天枢骄傲的昂起头,“只喊爹爹。” 邱辞见这兄妹二人都有点忘乎所以,提醒道:“外面热,先进屋吧?” 天枢这才想起来冷落了挚友,抬手想锤邱辞两下,这是军营里用惯的打招呼方式,但手伸出一半又缩了回来,邱辞此人并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为保住自己的手臂,还是小心为上。“也好。”他擦着汗道。 清霜转头看向虽然跟着天枢加速,但现在才缓缓驶来的马车,“你们先进去,我等等采露。” 采露只是个女使,何德何能让主子等她? 邱辞和天枢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因此采露掀开车帘见清霜和邱辞等在门口,瞬间哭成了泪人,“姑娘——夫人,奴婢终于找到您了。”毫不委屈。 马车停了下来,清霜上前见采露还旁若无人的坐在马车上哭,只得无奈提醒,“你还不下来,是打算掉头回京吗?” 采露立即连滚带爬下了马车,拉住清霜又是一阵啼哭。 清霜很是心疼,上一世,采露从未哭的如此伤心过,因为上一世,采露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身边。 主仆情深,本该是感人至深的,可外面实在太热了,清霜直被哭的脑袋发蒙。 邱辞观察入微,忙上前安慰了采露几句,顺势将清霜从采露怀中抢了回来。“你一路辛苦了,快进屋歇着吧!” 采露受宠若惊的抬头,这可是她第一次听到姑爷这么温柔的跟她说话,对上邱辞的脸后,又战战兢兢的低下头,旁人眼里温润如玉的美男子,在采露眼里却是不苟言笑的凶神恶煞。 邱辞带着天枢去了正厅,清霜则拉着采露到内屋说话,费了好大心思才安抚好她的情绪,可提到家人,采露又红了眼眶,“姑娘还不知道吗?怪不得相爷发丧您都不回来。” 发丧? 清霜脑袋一下子“炸”开,“父亲——父亲他怎么了?” 采露哭出声,“相爷他两个月前突然写下什么为相十宗罪,之后就畏罪自杀了。” 清霜呆住,定是邱辞将母亲惨死的真相传回京城,兄长查清真相,逼父亲做了选择。 眼眶酸涩,她拼命忍者悲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那陈氏呢?”她冷声问。 采露见她神色沉静,也止住了哭声,她摇着头,言语中还带着恐惧,“不知道,突然就不见了,连二姑娘都说不知道。” 景霜还在家中?清霜抿唇,“我前些日子听说,陈氏为二姑娘重新说了亲事,你可知对方是什么家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