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深刻。 陈氏能在相府多少年盛宠不衰,便是因为她极擅古琴,而清霜的父亲最好音律。 再结合她们母女刚才的对话,清霜有个荒唐的猜测。 怎么会呢? 清霜努力回忆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那日天气晴好,她的心情也跟着舒畅,身子也比往常清爽许多,能勉强下床走走了。 侍女采露却给她带来了不好的消息,倪家阖府上下几十人皆下了大狱。 定是楚凌的手笔,今上早有废相之意,却碍于祖制不好动手。 整个朝堂,只有楚凌敢做这个坏人。 清霜对楚凌的狼性再清楚不过,他咬到嘴里的猎物,不死也要被拽下块肉。 她忙解下腰间玉佩交到采露手上。“你亲自去秋犁院把这个交给将军,请他务必过来一趟!”玉佩是楚凌送给她的,她以为楚凌会卖她面子。 采露离去后,清霜从清晨等到傍晚,别说楚凌,连采露都没影了。 只听到前院锣鼓喧天,热闹非凡,问了一圈方才知晓今日将军大婚。 清霜扶着门框方才稳住身子,眼角酸涩,疼痛却从喉咙里蔓延至全身。 她做了十年的心里建设,这一刻真的来临才知自己并不是个大度的人。 她虽是替嫁,对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十年的风雨同舟,她还以为可以执手到老。 他却,娶亲了,甚至没有提前告诉她一声。 努力调整呼吸。 “不知未来的将军夫人是谁家的千金?”她声音低的像自言自语。 那女使上下打量清霜一番,讥笑道:“是西城相府嫡女,怎么十七姨娘竟不晓得?” 清霜曾是相府十七房姨娘里面最有可能被扶正的,也曾人人敬重。 如今将军娶了正妻,谁还把她这个病秧子放在眼里,是以态度并不恭顺。 做了这么多年的景霜,清霜在听到相府嫡女几个字,依旧反应不过来不是自己。 她正欲再问,见采露匆匆而来,便改口将那女使打发走了。 采露一脸气愤,眸中带泪,见自家主子衣着单薄的倚在门上,气若游丝的样子,脸色更加难看。“姑娘,奴婢扶您回屋。” 清霜见她表情便知她今日行事并不顺利,也没多问,乖乖让她扶着进屋。 路没走几步,听采露不住的深呼吸调整情绪,最后却落了泪,清霜只好故作淡然道:“前院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将军总归是要娶正妻的,只是不知道这位相府嫡女是我的哪个妹妹?” 相府嫡女只有两个,她和景霜。 采露到底单纯,见清霜神色如常,便以为是自己想太多了,如实道:“敢公然顶着您身份的人除了二姑娘还能有谁?” 清霜迷惑不解。“怎会是她?”且不说她早已嫁了人,如今楚凌如此对待倪家,她怎能嫁他为妻? 采露也不知内情,“奴婢也不知其中缘由,早上我刚出风雨阁就被秋犁院的李管事拉去前院,说迎亲队伍里缺个女使,到了相府又让奴婢给二姑娘当陪嫁。 二姑娘见了奴婢便板着脸,从头到尾也没说一句话,宾客散的差不多才放奴婢回来。” 偌大的将军府,再缺女使也轮不到采露去替补,清霜想不明白,索性不再想,接着问:“你说你去了相府,相府眼下如何了?” 采露服侍清霜坐下,拿了大氅给她披上,又沏了壶热茶让清霜捧在手里,见后者没有再追问将军的回复,心里松了口气,回道:“眼前相府里里外外都有人操持,倒不像出事的样子,只是未见到老爷夫人和其他哥儿姐儿。” 清霜盯着手中的茶杯盖子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喃喃道:“二妹妹她嫁到将军府,莫非和倪家有关?” 可是从未听说楚凌与她相熟啊! 采露素来不喜欢景霜,听清霜这么说,也觉得有可能,景霜在她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许多。 脱口道:“这几日处处都在说,将军和相府嫡姑娘的传言,这下好了,将军成了相府的贵婿,以后看谁敢对相府不敬!” 楚凌和景霜,除了当初不顾一切的逃婚,还有什么故事? 采露说完才发现自己失言,但看自家主子神色如常便也没多想。“果然传言不可信,奴婢分明记得二姑娘当年寻死觅活的不肯嫁给将军呢!” 清霜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道:“什么传言,你说与我听听!” 采露面露为难,但在接到清霜一记眼刀后,忙如实道:“他们说将军和相府大姑娘相爱多年,大姑娘是碍着您才一直不愿嫁给将军,哦,他们说的大姑娘是指二姑娘。” 清霜茶杯刚送的嘴边,又被气的放回去,忍住拍桌子的冲动。“那她如今怎么又嫁了?” 采露偷偷看了清霜一眼,“说是她不忍将军无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