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千文下午放学回家发现刘广进还没醒。看刘老太实在等得熬心,干脆扔下书包跑上阁楼捏住刘广进的鼻子把人憋醒。 “你找打是不是?弄醒我干嘛!” 刘广进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声音嘶哑。 刘千文无辜地说:“奶奶她等你醒来等了很久,你快点下去吧。” 刘广进想起那奔波的一天又是一阵头疼,揉了揉额头翻身下床。 踢踏着皮鞋下楼,搓着下巴冒出来的胡须,说:“妈,我算下来有一天没米进过肚子里,我先吃点饭。” 刘老太和刘千文也拿起饭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刘广进。 直把人盯得心里发毛。 “这件事真是一笔烂账,让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刘广进咽下半碗饭,缓过胃里的那股焦灼感,寒着脸才说到刘远汶两兄弟把人打进医院。 刘老太等不及他慢吞吞地说,急忙问:“那个学生现在怎么样?会不会出人命?!” 刘千文不禁讶然:“啊?远汶哥他们竟然把人打得这么严重!” “你们不要再打断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刘广进抬手示意刘千文闭嘴,说:“大前天深夜在游戏厅后巷发生一件了聚众斗殴事件,刘远林和刘远汶都参与在其中。” “哇!远汶哥不是在念高三吗?这也太......” “当场有个学生被人用水管打破头,立刻就倒在地上。幸好凌晨扫街佬经过,把人送去了医院。那个受伤学生的家长私底下问了其他参与群架的后生仔,有人说是刘远汶把人打伤的。于是连夜打听到旺溪村,找大哥算账赔钱。” 刘广进警告地斜了一眼张大嘴巴的刘千文,继续说:“大哥和大嫂气不过就和人打起来,所以被人抓去公安局还把远汶两个人告到公安局去了。” 刘老太忍不住问:“怎么远汶没说话吗?这个证据还能只听一个人的吗?” “因为远汶和远林那两个嫌命长的都躲起来了,公安局还在搜人。我和三哥昨天就分两头行动,三哥一整晚守在医院,等那个躺在icu的学生醒来。我去发散人找那两个天杀的。一直找到半夜才从公安局那边收到消息,说人抓到了。” “真是家门不幸,我们老刘家竟然生出了两个劳改犯?!” 刘老太涕泪肆流,再也忍不住心里涌出的阵阵惊惶。 “妈!现在这件事还没有定论呢!远汶看到我和三哥就抱着我们大腿说人不是他打的。他拿的是砖头,还没拍下去就被拿水管的先一步砸人头上了。” 刘广进抹了一把汗,说:“这件事坏就坏在当时场面混乱,远汶和远林都没看见是谁的水管砸到人。现在的证词就是每人都说不是自己打的。那两兄弟也被暂时收押在看守所不能出来了。” “真是人活久了就是不好。你说是不是你爸的坟地没有选好?才会让老大家变成这样?” 刘老太茫然失措地喃喃自语。 刘广进看她神情恍惚,从抽屉拿出风油精递给刘千文让给刘老太抹,安慰道:“妈!都是活人弄出来的事怎么能怪爸!今天早上那个学生也醒了转去普通病房。三哥找的律师已经在找证据,对方家长商量签和解书。我们家不会出劳改犯的。” 刘千文幼小的心灵已经被震撼得说不出话,呆呆地接过风油精给刘老太抹太阳穴。 刘广进看她呆滞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刘千文,我今晚让你留在这听。就是想你能收敛自己的拳脚,不要意气用事。” 刘千文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当初自己在男厕揍人的情景,心虚地说:“我...我又不会逃课,更加不会去游戏厅那些地方。”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