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下,她滚到地上,再也不动了。 画面到此结束。 周珩缓慢地眨了下眼,嘴上如此说道:“梁云琅大概做梦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失手将自己喜欢的女生害死吧。若非他帮她实施了绑架,周琅也不会被人强|奸,若非在周琅伤害我的时候,他没有犹豫不决,而是直接替她将我了结,那周琅也不会撞到头。一切,都是天意。” 这番话落地,整个客厅都陷入了死寂。 直到周珩端起茶壶,将几人的茶杯蓄满,又若无其事地起身,给茶壶注满热水。 再回来时,周珩手里还多了一个袋子。 她坐下来,将袋子里的一份纸质文件拿出来,递给陆俨。 等陆俨接过,周珩说:“这是我在慈心医院的病例报告,里面很清楚的记录了那次心脏移植手术,还有我在那期间接受的面部修复术。” 陆俨快速翻看了几眼。 周珩发出一声叹息,说:“至于心脏的来源,我不能肯定,只希望你们警方经过调查,可以给我一个答复。虽然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我还是想证实——到底在我胸口里跳动的这颗心,是不是周琅的?” 陆俨的动作停了下来,连同笔录员在内,在场几人又一次齐刷刷地看向周珩。 她依然和刚才一样的平静,可眉宇间,神情中,却多了一丝哀伤。 只是不知道那是为了周琅,还是为了自己。 周珩继续道:“她的尸体至今没有找到,是不是早就被周家作为器官源用在我身上了?周家是不是通过慈心医院处理湿垃圾的内部渠道,将她毁尸灭迹了?这些,我都曾经尽力去查,但我能拿到也只有这份病历了。” 片刻后,陆俨问:“你说你做过心脏移植手术,还有人格分裂,那你应该长期服用过一些药。” 周珩点头:“我印象中,在那次住院期间,我的确吃了很多药,但我不知道我吃的是什么,都是护士拿给我的。我后来一直以为我吃的是治疗精神分裂的药物,而那些药我也吃了差不多三四年。” “我记得,我出院之后回到周家,又发了几次病,医生就建议将我送去国外修养。如今想起来,我那时候吃的或许根本不是精神类药物,应该就是抗排异的药。而那些精神类药物,也不适合我当时的身体。我有好几次问过当时在欧洲照顾我的安妮,为什么那些药不管用,为什么我的病越治越厉害?直到后来,我的身体渐渐稳定了,那边医生才酌情给我换了其中一种药,在换药期间还会观察我的接受程度,如果接受良好就再加剂量,这样反复几次,我的情绪才开始好转。” 陆俨接道:“听你的描述,好像你并不肯定自己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周珩说:“是啊,我那段时间昏昏沉沉,醒来的次数不多,我根本不确定自己经历了什么,就以为自己是生病了。至于绑架案那些事,大部分内容都是我后来听周家人和警方说的,我就只记得是梁云琅将我送回去的。但他没有在周家露面,将我送到附近就走了。我回到周家,在昏迷之前,就将仓库的大概位置告诉他们,醒来后就在医院了。” “其实在过去几年间,我一直都不相信那场手术,我还坚信那是周家捏造出来的。不过要证实这件事也很简单,我看过一些资料,知道即便器官被移植了,原本的dna也不会改变,那么只要检测这颗心脏的dna,就会得到答案。” “等等。”陆俨忽然将周珩打断,“为什么你会以为,这是周家捏造出来的?周家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哦,有件事我忘了说了。”周珩面露恍然,随即又是一笑,“在我经历了那场手术之后,到我去欧洲,再到我回来国内,差不多一直到两个月前吧,这些年我都以为自己是‘周琅’。而在那起绑架案当中,死在那个仓库里,连尸体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才是周珩。我就这样以‘周琅’的心情生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