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养成的关键时期,一个想不开就可能反社会。 如今想来,她倒不是没有往那个方向发展,只不过换了一种表现形式,干脆分裂出一个极端的,有攻击性的,反社会倾向的“她”。 周珩翻看着日记,自然也看到了“周珩”记录的关于她去见心理医生的一些回忆——这样的安排是从“周珩”十一岁开始的,但日记本里没有提到原因。 而在她看来,这大概就是周家安排的一项疏导课程,就和课外辅导差不多。 周珩记得自己第一次接受心理咨询,还是在她被接回周家三个月后,周楠申的意思是,她性格内向,不爱说话,适应环境也比较差,防备心重,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目睹梁琦的死。 还有,她和“周珩”当时的心理医生是同一个人,辅导几乎都是在周家进行的,少有的几次会去诊所,医生的意思是,在自己更熟悉的环境里,会更有安全感。 就算那位医生时间忙,排不开,或者人在外地赶不回来,也会以视频的方式进行。 不过周珩对当时的内容都忘过了,反倒是后来顾瑶的那番话,令她至今耿耿于怀,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里。 顾瑶对“周琅”的评价不高,会不会跟她的病有关,是否在那时候,顾瑶就已经看出端倪,只是她自己没有觉察呢? 周珩很快翻看完一本,没有发现和柳婧有关的东西,又随手拿了一本。 这本日记的记录年纪稍小一点,是“周珩”十二岁以后写的,但内容断断续续,不是每天都在坚持,笔迹也是稚嫩的,还是一笔一划的阶段。 人的笔迹是会随着年纪的不同产生变化,十几岁和二十几岁的笔迹就不一样,到了三十几岁又是一个样,但成年后的笔迹就算再怎么变,也会留一个雏形在。 其实周珩早就发现了,这些日记本的笔迹前后变化跨度极大,甚至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但她不会用字好看还是难看来评价,而是通过这些字来判断这个时期的“周珩”,她的性格和情绪是否稳定平和。 十二岁的“周珩”,字体飞檐走壁,没有根基,记录的内容或茫然或困惑或愤怒,基本上都是在她情绪极其负面的时候,才会写上一篇,所以整体看下来就像是一本情绪发泄记录。 十三四岁开始,“周珩”的情绪稳定得多了,记录的内容多了一些开心的事,连记录的次数也变多了。 再往后,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日记本里便多了一个常客,就是许景烨。 当然,跟他有关的都是喜悦的事,仿佛少女怀春的记事簿。 另外还有一个现象,也是周珩很早就看到的,那就是关于“周琅”的所有发泄记录,都单独用了一个本子,而没有和“周珩”的日常记录放在一起。 也正是因为这个专门用来诅咒、记恨“周琅”的日记本,她才知道原来“周珩”对她痛恨到这个地步。 周珩倚靠在床头,百无聊赖的翻看着,越看越困。 一个十二岁小女孩的表达能力是非常有限的,她都不知道几年前的自己,是如何看完这些逼逼叨叨,这才几分钟,就像是被数学老师逼着做题一样。 周珩打了个哈欠,想着再看两页,坚持不下去就换一本。 就在这时,她翻到下一篇,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行字:“我又见到了那个奇怪的阿姨。” 周珩反应慢了半拍,随即又定睛看去,直到把整个段落都看完。 “周珩”表达的不够清晰,但大概意思也说明白了,陈叔带她去心理诊所的时候,在那里看到一个奇怪的阿姨,这个阿姨除了发呆,看窗外,就不会别的。 这不是“周珩”第一次见到她,陈叔和那个阿姨好像认识,还跟阿姨说,她的名字叫“阿珩”。 那个奇怪的阿姨听过以后,终于有了反应,嘴里重复了好几遍,还看着她笑。 她觉得很不舒服,只想立刻回家。 后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