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她母亲这么一死,最大的嫌疑就落在蒋从芸头上,这对蒋从芸一点好处都没有。 倒不如就让她一个人困在小白楼里,饱受母女分离的痛苦,同时将她女儿作为傀儡,让她听话、服软,这或许比直接杀人更有利吧? 至于袁生所说的她母亲对周、许两家有用,这倒是直接证实了她另外一个猜测。 只是眼下时间不多,若是待的太久,势必会引起外面人的怀疑。 周珩话锋一转,飞快地问:“你刚才说的‘有用’,指的是不是我妈生前做的那些账?她是不是在帮周、许两家洗钱。” 这话着实出其不意,袁生没有丝毫防备,惊讶之余,肩膀也几不可见的震动了一下。 这一次,袁生没有隐瞒,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头。 其实就算袁生不表示,周珩也早已有数,可当这个求证真的来到时,她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或许她对母亲是戴着滤镜的,她总认为那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是无助的,弱小的,是备受欺凌的。 所以在过去很多年里,她都自欺欺人的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母亲若真是她以为的那样与世无争,又怎么会和周家扯上关系,怎么会被看管这么多年? 母亲手里一定掌握了周、许两家很多秘密。 袁生这时说道:“周先生说过,阿琦做的账,是最完美的艺术品。” 周珩抬起眼:“可它们换来的却是坐牢一样的生活。” 袁生没接话,只是轻叹,隔了几秒又问:“你还有什么想问我的?” 周珩问:“最后一个问题,许长寻为什么也想要你的命,你知道些什么?” 袁生苦笑着摇头:“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怎么,难道他也会要我的命?” 袁生沉默着,似乎已经打定主意不再透露一个字。 周珩眯了眯眼睛,心里却并不着急,她来这里不是为了挖掘许长寻的秘密的,知道与否都不重要。 而且仔细想想就会有个大概方向,这个秘密竟然已经到了要杀人灭口的地步,那必然是比杀一个人的风险更大,且更恶毒十倍的事。 只要想到这一层,那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到此,周珩再没有疑虑,她站起身,说:“我没有问题了,就不送你了。” 她说完便转过身。 只是刚迈出去一步,袁生忽然开口:“等等,能不能请你给我倒杯水?” 周珩一顿,遂走向旁边的小桌子,将保温壶里的水倒进杯子里,然后将杯子送到袁生面前。 袁生接过杯子,喝了两口,仿佛吞咽了什么,随即手一松,任由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周珩隔了两秒反应过来,立刻抓着他的肩膀问:“你吃了什么?” “毒药,不用几分钟,就会发作。”袁生笑着说:“我当年没能护住她,都是我的错。我最后帮你这一次,也算是帮了阿琦……” 周珩张了张嘴,这还是进门以来第一次说不出话。 袁生却在这一刻倏地握住她的手腕,用尽他最后的力气。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喊道:“周小姐!” 周珩转了下头,又转回来,瞬间明白了袁生的用意。 袁生的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反应,他似乎很痛苦,身体蜷缩着,手上的力气也更大了:“你就告诉他们,毒是你让我吃的,许长寻知道了一定会对你另眼相看,这对你后面要做的事是有利的……” 说到这,袁生开始呕血,而那些血是黑色的。 与此同时,门锁被人敲下来,门板也在这一刻被人踹开。 一群人冲进来,很快将袁生的手掰开,将周珩让到一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