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侯爷也跟着说:“我也小呢。” 二十好几,别人当爹的年纪,在石小侯爷眼里,他自己还小。 得到认同,宝鸾的眼泪稍稍止住些,她开始列举自己为什么不想成亲的若干个理由,理由全是胡说八道,石小侯爷却听得很认真,很赞同。 两个人就“不想成亲”的话题,说了一下午,说到口干舌燥,说到宝鸾再挤不出眼泪,昏昏沉沉困顿睡去。 石源从公主房中出来,在公主府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不觉得自己像老妈子。 公主是非常可爱的。石小侯爷心情很好,不急着回屋换衣,用刀割下沾了宝鸾的眼泪和鼻涕的衣袖,潇洒地露出白花花单臂,在月下漫步。 初初长成的公主为成亲而哭,石小侯爷心里畅快,好似自己哭一场。成亲好比上刑场,有时候他也想哭一哭。 石小侯爷望月临水,准备就“成亲猛于虎”,作一首七言绝句。 诗兴一点一点漫上来,眼见就要有好诗,侍卫来报:“郡公派了人来。” 石小侯爷只得暂时放弃他的好诗,摆摆手:“让他过来。” 郡公派来的,是他身边一个贴身仆从,仆从道:“城外驿馆又有客至,客有皇后懿旨。” 听到懿旨两字,石小侯爷立马警觉起来,他问:“可有打听清楚,来人是谁?” 仆从道:“那人不肯报真名,只说自己是来陇右宣布一件喜事。据驿馆的探子来禀,他的衣袍佩饰上,有和永国公一样的图案,一下榻驿馆就到处询问,问刚离开的永国公在陇右时,是住驿馆,还是住别的地方。” 石小侯爷猜出这人是谁,眉头紧锁。 喜事,只能有一件。 齐家的人再来一个也不奇怪,可这赐婚懿旨,为何提前了? 驿馆,齐崇得知齐邈之一夜都不曾在驿馆下榻,抵达当日就住进了公主府,气不打一处来。 “他在公主府过夜,我这个准驸马却只能留宿驿馆?”齐崇大发雷霆,命侍女收拾行李,喊来驿馆当值的小吏。 他道:“城门关了也得给我打开,派人入城告诉公主,她的驸马来了。” 第105章 因为他有懿旨在手,驿馆的小吏不敢怠慢,连夜让人敲开城门。 派出两拨人,先后告知公主府和武威郡公府——“驸马来了”。 武威郡公知道了也当不知道,让仆从出面,谎称自己今夜不在城里。 公主府上,公主正在睡梦中,发生天大的事,也得等公主睡醒再说。 暂行公主府署官职责的石小侯爷,姿态高傲很是不屑,将驿馆的人挡回去:“哪里来的狂徒,竟敢自称驸马?公主何时定亲了?什么?他有懿旨?那就让他将懿旨拿出来,宣过明旨,他才有资格入公主府。” 驿馆的人只好回去告诉驿丞,明旨未宣,公主府不认这个驸马。 宣旨,不可能选在半夜宣。准驸马手里的懿旨,不是军机急事,也不是任免官职的急事,什么急事都不是,只是一道平平无奇的赐婚旨意。别说郡公府和公主府的人不愿出城听旨,就连他这个驿丞也不愿意半夜跪到正堂听旨。 该做的都做了,没有好处的事,驿丞不想出力。他当即称病躲出去,派人搪塞准驸马:“公主和郡公正在来的路上。” 齐崇信以为真,在驿馆正堂坐等公主迎他入城。 等了一夜,天都露出鱼肚白,公主还没个人影。 能等一夜,不是他耐心好,有谦逊温和的品德。恰恰相反,因为他暴躁自大,所以才能等上一夜。 皇后的懿旨和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