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头,喉咙却像是堵住似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一旁的黎定国忙解释道:“姐刚刚不小心踢翻了一个酒瓶子,可能被吓到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舒梅忍不住埋怨了一句,见女儿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到底不忍心再多说。 坐在对面的舒家老太太多看了舒珍珍一眼,嘴角扯了扯,也没有说话。 平日里极有眼色的舒珍珍,此时却顾不了这么多。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一锅煮沸的水,咕噜噜冒着泡。 是余安邦! 她认出来了。 就是上辈子那个突然找上舒家的男人,他把舒家闹得人仰马翻,爸妈差点离婚,外公外婆气得住院,就是精明能干的舅舅,也在他手里吃了大亏。 他竟然是周小满的男人。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小。 舒珍珍心下苦涩一片。 她下意识抬头,想要在桌上寻找什么,看着空着的那个位置,又忍不住想哭。 是了,刚才爸爸临时有事,回了学校。 可是,余安邦明明是爸爸的儿子,却跟他长得不太像。 这也是为什么,她明明见过余安邦几次,却也没有第一眼认出他来。 是了,上辈子他登门的那天,穿着一身西装,皮鞋擦得很亮,头发也用什么固定了,一副成功人士的做派。 而自己先前与他见面的几次,每回他都是灰头土脸,穿得跟个乡巴佬没什么区别。 今天,他改头换面,穿得格外体面。与上辈子就有些相像了。再加上他的名字,她终于认出他来了。 余安邦他来了,舒家的安稳日子是不是快要结束了? 舒珍珍有些茫然。 她努力回忆着上辈子的事。 她记得,余安邦闹上舒家的时候,她已经结了婚,孩子都生了两个。 那是哪一年来着? 哦,好像是八七还是八八年了吧。 那时候,舒家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 外公外婆退了休,妈妈在单位被人排挤。爸爸的父母,也就是黎家的长辈,突然有了消息。 黎家爷爷奶奶恢复名誉,似乎在鄂省当了国家干部。舒家得了消息,正钻营着要怎么维系关系,甚至已经说好了让定国亲自跑一趟。 与黎家爷爷奶奶都通了信,准备要出发的前一天,余安邦上门了。 家里彻底不得安宁。 他们全家这时候才知道,爸爸先前那段婚姻,还有一个儿子。 这个儿子上门警告爸爸,让他不要再纠缠他们母子。 舒家彻底乱套了。 再后来,黎家爷爷奶奶不知道怎么知道了余家母子的存在。 因为余安邦混得不错,黎家爷爷奶奶竟然想要帮衬余安邦,而不是她家定国。 妈妈知道这个消息,彻底疯了。 每天不是跟爸爸吵架,就是在家里摔打东西,说爸爸全家对不起她。 后来余安邦与黎家爷爷奶奶的关系如何,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两年后,爸爸彻底在学校坐了冷板凳。妈妈因为学历不高,被迫下岗。 再后来,定国出了车祸。 全家急得焦头烂额。 等她从娘家忙完回去,竟然发现自家那位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勾搭,那个女人甚至怀孕了。 她哭过闹过,那个男人却说她没给他们家生个儿子,要跟她离婚。 因为娘家落败,没有人能支援她,她彻底垮了。 她病了。 那场病,没拖多久,就拖成了肺癌。 她弥留之际,那个男人就忙活着再去领证。临终前,只淡淡向她保证,以后会对他们的孩子好。 那年冬天,她死了。 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留下两个孩子走了。带着满腔的怨恨与不甘。 舒珍珍心下一阵悸痛,突然就站了起来。 不理会满屋子众人错愕的眼神,她发疯似地冲了出去。 她要揭穿余安邦。 她要告诉舒家所有人,这个狼崽子是回来报仇的。他是所有悲剧的开始。 她一定不会让他得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