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那会子正值春日,清风一吹,便拂落了漫天的红雨。好巧不巧,有片娇嫩的桃花瓣儿落在他的眼睫,惹得他闭了闭眼。 再睁开的时候,他眸中宁静,眼波却如涓涓细流般清澈,净透。 那是她这辈子所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思及此,半夏忍不住张了张嘴,提出自个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道:“其实,奴婢一直想不明白。” “明明几位皇子殿下,个个都生了张十足风流的脸儿。尤其太子殿下,鼻如悬胆,眉清目秀,在京中可谓是俊美无俦的人物。” “怎么公主再见到姚世子,还会看怔了神儿?” 魏涵双听了这话,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道:“我哥?我可不就是见惯了他那副伪君子的模样,所以一看到真正的君子,才会看得怔住了。” 半夏见她满脸的鄙夷,不由发笑出声,“太子爷若是听得见,肯定又要罚您抄经静心了呢。” “你是不知道,我那太子哥哥,”谈起自家亲哥的糗事,魏涵双顿时兴奋地撑起身子,眼睛闪闪烁烁,流露出高昂的情绪。“大婚前,三天两头的就寻些新奇玩意儿往人家府上送。” “送就送嘛,每回还要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魏涵双顿上一顿,竟压低声音,模仿起魏旻言的口吻。 “这发簪,是我出去办差的时候,顺道给买的。这手镯,是我碰巧瞄了一眼,质感不错,你戴上试试……” 尾音还未落地,魏涵双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谁想得到?有些人表面上威风霸气,其实背地里给媳妇儿挑个礼物,还要找各种借口。” 而那个只有“表面”威风霸气的爷,如今正在给自家媳妇铺床。 姚思浅眼睁睁看着,魏旻言把被褥铺在床上,四角扯平,整理得一丝不乱,不禁看呆了眼。 “我说夫君……你有强迫症吗?” 魏旻言淡淡地“啊”了一声,似有些不以为意地回道:“这点子小事,做得好,不是应该的吗?” 闻言,姚思浅撇撇嘴,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见哪个皇子会亲自做铺床这种琐事的。” 下一刻,魏旻言便放下手中的活儿,朝她走过来。 姚思浅直盯着他,在自己面前蹲下,两人四目相对。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除了你,从未有过其他女人踏进我屋里。” 话落,他伸手抱起了姚思浅,用着温柔而又有力道的语调说道:“该睡了。” 因着怀了身子,姚思浅安分地躺在他怀中,不敢多做挣扎。倒像只乖巧的小奶猫儿,连爪子都藏得好好的。 “我瞅着这个点儿,宫门应该都关上许久了,怎么也不见哥哥归来?” 魏旻言脑子转都不转,便脱口而出道:“父皇召近臣议事,时间拖得晚了,留人宿在宫里也是常有的事,不必过于担忧。” 说完,他已经轻手轻脚地把人儿放平在床上。 魏旻言慵懒地抬起眼皮,打量了几眼。 这张床是真的小,即便是由姚思浅这般清瘦的女子躺着,也只多出半人不到的空间,压根儿就不适合再睡上一个成年男子。 魏旻言心中暗暗想道:嗯,他媳妇儿没骗人,这点地儿是真不够两个人睡。 但,挤一挤也总比在那狭小的贵妃榻上卧一晚上来的舒适吧。 姚思浅见状,早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