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旻言心下明白,姚思浅这就是撒撒泼, 便顺着她的意思摸了把。 果然, 和之前并无何处不同,仍旧是那如玉般柔腻的手感。 但瞅着她殷切万分的神情, 魏旻言又临时改口说道:“确实是好上了几分。” 却不想,这么几个字竟惹得她放声笑了起来,“你现在是连说谎都不眨眼睛了。” 见姚思浅笑得明朗,魏旻言倒也不那么在意她拿自身当作笑话的对象。顿上一顿, 又出言问道:“还有什么想去, 没去成的地方吗?” 这些日子里, 所有行程皆是魏旻言一手主导的。而姚思浅素来也没多大的意见,唯独今日,却是思索了半晌, 道:“跟我来。” 姚思浅拉着魏旻言的手,穿梭在大街小巷。 因为不熟悉江南的道路,途中偶有几回绕进死胡同里,但魏旻言却连半句的抱怨都没有。仿佛他真正在意的是当下的时光,而不是目的地。 路旁的行人时不时望过来,都得感叹上一句,这对夫妻的感情真好。 也是这样情意正浓的爱侣,才会迷信于月下老人,盼着能借此求得百年恩爱。 魏旻言斜倚在红漆木栏上,双眼片刻不离那道娇小的身影。 眼看姚思浅就和众多怀春少女一般,烧香拜佛,求签许愿,样样都不落下,真挚的仿佛是感情中最虔诚的信徒。 不知过了多久,姚思浅才从月老那里扯了两条红绳回来。 魏旻言低头瞥了眼,只见那根棉线质地粗糙,线头还隐隐裂了开来,是他这辈子都不曾用过的廉价劣质品。 姚思浅看着魏旻言那只干净的,从来不配戴任何饰品的手腕,也实在觉得有点拉低他高贵的格调。 正想悄悄地把那俩红绳塞回袖中,却听得魏旻言淡淡地说道:“系上吧。” 说完,又像是怕姚思浅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把左手递到她面前。 姚思浅怔了半秒钟,才慢慢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替他系在腕上,边绑着红绳还边说道:“你别看它外表粗陋,我问过那些女孩子,都说这个很灵验的。” 她最后将绳子拉紧,还细心地留了些许空隙,让他不至于觉得绑手。 “套住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闻言,魏旻言又左右看了看。只觉这条红线看得久了,好像还不丑,甚至……挺顺眼的。 随后,姚思浅便絮絮叨叨地嘱咐道:“记住,不能让除了你以外的人碰到这条红线,不然会失效的。” “还有,万万不可让红线缠上结,否则姻缘就无法畅通了。” “另外……” 魏旻言禁不住出声打断她,嘴里嫌弃着,“得了吧。再说下去,我都要以为自己娶的是个小媒人婆了。” 然而,身体却很诚实地照着她的指示,把红绳又系紧了些。 夕阳的余晖染在两条交缠的红线上,把那抹赭红衬的更明艳了几分。这趟江南行,就在这一派的温馨中落下帷幕。 一想到返回京中要遇上糟心事,姚思浅这几日都有些食欲不振,整个人闷昏昏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 回到东宫后,这种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愈渐严重。她索性赖在床上不起,一卧就是大半日。 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床边坐了个人。 借着室内熹微的亮光,仔细一瞧,竟是皇后娘娘亲自来探望了。 “母后。”姚思浅一骨碌爬了起来,语气里满是震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