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事自然都有您的道理,草民不敢有微词。” 说完,她用力把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可宣判她死刑的话,却迟迟没落下。 只一声清脆的笑,似压抑了许久一般,终于忍不住从太后口中泄露出来,“得了吧!哀家若是真把你送去天牢,你不闹,有些人可有得闹。哀家才过了几天清闲日子,可是招惹不起哟。” 边说,她边伸出手,朝元曦招了招,“过来吧,到皇祖母身边来。” 这转变太过突然,元曦一下反应不过来,眨巴着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太后多么聪明一个人,看她这懵懂的模样,就立马明白过来里头的微妙,笑啐了句:“这臭小子……又长出一口气,同元曦解释,“别奇怪啦,你在宫里养病的这几日,有人已经替你求过情了。这每天上山下山十来回的,没得把哀家给烦死!” 元曦心尖一蹦,扭头看向窗外。 日头已沉入山底,霞光收势,天空逐渐被墨色浸染。卫旸却还站在树下,一动不动。 也不知现在又是在看什么。 明明早就已经知道结果,却偏不告诉她,害她在一路担惊受怕到现在,真是…… 元曦贝齿暗咬,恨不能出去敲开他脑壳,看看里头是不是进了颐江水?可想起他这几日的辛苦,她才窜起的那股怒气,又“滋”地泄了。 怪道方才在马车上那么嗜睡,想来这几天,他跟那么多人精打擂台,也累坏了吧…… 元曦小小地叹了口气,心里不受控地涌起几分心疼。 太后看在眼里,摇头笑了笑,像从前一样招呼元曦到自己身边坐下,“你这丫头,哀家平日那么疼你,才出了这么点事,你就跟哀家疏远了,也忒没良心。还‘草民元氏’……” 想到这个,她才消下去的火,又“蹭”地冒了上来,戳了下她额角,“亏你叫得出来,再有下回,哀家可真就要把人丢去天牢了!” 可戳完,她又心疼起来,忙将人搂回来,抬手给她揉,动作轻柔,一如当年。 元曦鼻子不由发酸。 虽说她早已做好了挨罚的准备,可到底,她心里还是存了一丝期许,希望太后能原谅她。毕竟长到这么大,除了小时候的嬷嬷之外,还从没有人实心实意对她这般好。 这多天的委屈,也在这一句充满烟火气的“埋怨”中烟消云散。 她想好好道声谢,可一张嘴,眼泪就控制不住往下掉。 有一滴刚好落在太后手臂上。 她似被烫到一般,慌忙从怀里抽巾帕。 过去多么淡定的一个人,垂帘听政时都不曾惊慌失措,眼下却因太过慌乱,几次都没能成功把帕子抽出来,只能拿手亲自一点一点帮她擦泪,嘴上还不停柔声细哄:“莫哭莫哭,祖母在这呢。” 灯火圈在两人身上,虽无血缘关系,却比亲生祖孙还要亲。 “你可是还在怪旸儿?”太后问。 元曦自然不敢说是,只摇头。 太后却看穿出她的口是心非,笑了笑,握了她的手,边拍边语重心长道:“你也别怨他,他就这脾气,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别说你了,很多时候,连皇祖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着说着,她自己也惆怅起来,扭头看着窗外孑然的身影,叹息道:“其实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爱玩,爱闹,跟寻常的世家公子一样,荒唐事也没少干。 “京中不让纵马,他还领着一大帮王孙公子,在街上驰骋。左牵黄,右擎苍,还佩了弓矢,插了旌旗,半个帝京的人都被他惊动了。说是去京郊踏青,不过就是想炫耀他新得的那匹照夜白。后来果不其然,他叫言官揪住小辫,好一通弹劾。 皇帝把他丢去军营,想煞煞他的性。谁知他皮都晒黑一圈,嘴巴还硬着,说什么‘五陵年少金市东,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