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宴看着这助理喜上眉梢的样子,莫名一阵烦躁,他直接开口:“那个人呢?” “啊?哪个……?” 他抿着嘴唇不再说话,直接越过这个人朝着前台那位接警的工作人员问道:“你好,我是来找闻清的。” =薛婉助理一听见这名字,顿时张着嘴哑火了。 前台的工作人员从电脑屏幕中抬起头来,看了陆文宴一眼,“闻清的家属?” “……”他脸色一沉,“不是。” 家属?那女人什么东西也能算他的家属。 “嗯?”工作人员有点疑惑,“不是家属你来干什么?你是姓秦吗?” 他脸色更沉。 “问你话呢?是姓秦吗?” 他牙关咬紧,冷冷哼出一声,“嗯。” 一边的小助理咬着嘴,大气不敢出,低头赶紧给薛总发消息。 陆文宴就黑着脸,等着前台打电话叫负责这案子的民警过来。 不多时就来了个年轻警察,看了陆文宴一眼,“找闻清?你姓秦?” 陆文宴认命,“嗯。” 然后跟着那个警察朝里走。 警察边走边说:“她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什么?” 警察摸摸下巴,指了指前面的审讯室,“从送进来就一直蹲在墙角,什么也不说,直勾勾地盯着大门,我都怀疑她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她没什么精神疾病吧?” 透过审讯室的窗户,陆文宴看见了警察口中那个不正常的闻清。 女人脸色苍白的可怕,眼睛空洞洞的毫无神采,整个人就像个破布娃娃被人塞在墙角。 他太阳穴忽然一阵刺痛,脑子里乱哄哄的好像下起雨来,模模糊糊的有些画面从雨水中冲出到眼前,纷乱着的影像里只有这女人白色连衣裙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到底忘掉了什么…… “喂!” 陆文宴被叫声猛然惊醒,那警察伸手在他面前晃晃,然后例行公事地跟他说道:“等做完笔录可以安排你们见面,你们家有律师吗?你们有现在请律师的权利。” “我现在还不能见她?” “对,笔录还没做呢,有律师就叫律师一起来,等会吧,走廊那边有凳子,你去那等着吧。” 陆文宴又朝窗户里看了一眼,这才转身朝外走。 他垂着眼睫,站在走廊尽头,脑子里纷乱的画面终于告一段落,现在……只剩下那女人缩在墙角的样子。 到底在怕什么? 就是在昨晚他气到几乎要捏住她喉咙的时候,她都没有怕成这样。 陆文宴指尖一阵发热,他竟然觉得那女人的样子有点可怜。 他真是疯了。 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自己不太对,一看到张经理和那女人在一间房里,他从脚底升起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直到头顶。 被薛婉那女人带去她家之后,他按耐不住自己的手,又叫人去查清楚张经理和那女人到底什么关系。 在得知张经理确实是有人派过去要控制那女人的时候,他甚至有一瞬间的慌乱,暗暗庆幸自己恰巧那时候去,阴差阳错的救了那女人。 今天…… 一听说那女人被警察带走,那股熟悉的慌乱又瞬间霸占了他的脑子,他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来了警局。 陆文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黑眸里全是让人看不清楚的雾气。 不该是这样的…… 他喃喃对自己说道,不该是这样的。 他抬头又朝着那间审讯室看了一眼,站直身子,开始转身朝外走。 这个错误就停在这一刻就好,这些不该属于他的情绪…… 尽数浇灭就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