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想伸手狠狠打他一个巴掌,可刚做完手术的她像是被抽了筋,用力用到额头直出冷汗都没能抬起胳膊。 那天这个人给她打电话说可以借钱给她,还约她去酒店,现在看来,就是想再一次玩弄她的吧? 她不该对这个陌生人产生一丝一毫“救命稻草”的心态,这人比陆文宴还要可恨! “我要报警!你这个混蛋!” 闻清想伸手去拿手机去按护士铃,可她现在连包在哪里都看不清,就在那人眼皮子底下挣扎半天都没能摸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摸到一只五指修长的大手。 那只手的熟悉触感叫她一愣。 她停顿几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人一把横抱起来直接腾空,“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那个男人并不在意闻清骂他的那些话和那些小猫一样无用的挣扎,甚至还在柔声安抚她,“别气,那晚没跟你说清楚是我的不对,先回家好么?回家我就跟你把这些事情都交代清楚。这间医院环境太差,你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我不放心你在这养身子。” “不用你管!我又不认识你!我死了也不用你管!混蛋放下我!救命啊!来人啊!” 男人的胸膛厚实,说起话来声音醇厚低沉,“你不想找你弟弟了么?那可是你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你母亲临死前恐怕还在念叨着你弟弟,你忍心扔下他自己先死了?” 这男人的话一击便戳中她的死穴。 闻清像泄了气似的突然停止了挣扎。 是啊,妈妈最疼弟弟了,如果她就这么死了,让弟弟一个人在这世上受苦,她根本没有脸再去下面见妈妈……况且杀害母亲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她不能再这么自暴自弃下去。 只是眼下情况她也想不出什么破解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暂时先不要激怒这个疯子。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她态度转变,口气还是那么温柔又耐心,“你想明白了就好。” 说罢就这么抱着她朝病房外走去。 门外等着两个助手,一看他们出来立马迎上前,“先生,车已经等在外面了,即刻就能出发。” 这声音…… 此刻还被男人捂在怀里的闻清心脏猛地一缩。 这个助理的声音她听过,就在陆家老宅,这个助理曾经向陆文宴汇报工作的时候,她撞见过。 这个男人……和陆家有关系。 闻清一路上都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就连在颇为宽敞的汽车后座,他都不肯放下她。 “你可以叫我时醉,” 他温热的大掌贴在她的后背,她的抗拒和恐慌一览无遗,“你在怕什么?这么抗拒和我身体接触么?把我当陆文宴的时候,你不是接受的挺自然的么?” “你……你闭嘴!” 闻清现在回想起那混乱的一晚,耳根烫的吓人,一方面这个自称时醉的男人口无遮拦让她觉得耻辱,一方面是觉得陆文宴说得对…… 她怎么会蠢到这种地步,这个男人的声音和语调虽然和陆文宴很像,可仔细听来还是有细微差别的,她怎么就能认错了相处十年的他! 如果没有认错,就不会有这个孩子,如果没这个孩子,那妈妈可能也不会死…… 还抱着她的时醉,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修长温暖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她额头。 那个男人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劝慰她,“别胡思乱想了,这个孩子跟你妈妈的死根本没有关系,警方还在调查,不过……” 他动动手臂将闻清的身子换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有人存下害人心思的时候你还没有怀孕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