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哥,以前你卖羊肉串,是生活所迫,我们晓得。现在,你已经有钱了,生意也做得不错,爱情物质两头得,你算是轻装上阵了,以前的贫困孤独等都不存在了,那下一步,你究竟想做点什么呢?” 这其实是大家都想问的问题。大家都年轻,都在学习与奋斗事业的路上,也在为成家与立业的两大任务而忙碌。冬哥的这两项任务,看样子已经差不多了,他究竟想往哪个方向发展,也是大家关心的。 “没想那么多,我只想做的羊肉串和卤鸭子,就这,我擅长,并且能够挣钱,大家吃了都说好,这就行了,我不求啥。” 冬子这是说的实话,毕竟班长问得正经,大家听得认真。 “你没有想过,搞连锁,搞规模,干脆做个大品牌出来,让全国的人都知道?我觉得,你这两样东西,在全国,还是有市场的。如果那样,你有可能,会成为我们同学里,第一个亿万富翁。我们都看好你的能力,为什么不试不试呢?” “超出我能力之外的事,我不想做。我做事的前提条件是,自己要踏实。我只想在容城,等大家回来,请同学喝酒,这就已经很快乐了。” 大家了解冬哥,他不是那种故意低调的人,更何况,他也喝了酒,说话的状态,也并不故意含蓄。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你既不为了赚大钱,也不为了出大名,当有机会出现在面前时,你不动心,何哉?” 班长一急,把文言的语句都拿出来了。他当班长时,以语文成绩最为见长。别人秀自己的语言水平,多是写诗之类的,或者有自称学究派的人,写点古文,专门拿生僻字或者对仗韵脚之类的来吓人。 但他对此不屑,他认为,自己更高一层次。他填词,他认为,词的格律要求更为严格,填起来,就更有难度。以他班长的个性,没有难度的事不亲自做,别人做没有难度的事,他偏要创造些困难,让自己来做。 除此之外,他还写骈文,四言八句的,搞得如冬哥此类的学渣,根本看不懂。别说看不懂,就是里面很多字都认不得。 教室后面的黑板报,就算是他的发表阵地了。一般是每月一更的。但他的作品,经常一周一更,被他自己擦掉自己写上新的东西。当然,他自称传统知识分子,也写得一手好粉笔字,书法之类的,也临过一些帖。参加学校书法比赛,倒也拿过什么优秀奖。 明白的同学都知道,他想模仿葛校长那种老知识分子的形象,树立一种“望之俨然、即之也温”的书卷气。其实,大家都觉得,他有些热情过头。 平时,葛校长偶尔也来看黑板报,也对班长的作品点头:“好,写得不错。”班长为此,好像得了金奖,有些自以为是了。 后来有一次,葛校长专门把班长叫到他办公室,大概进去有个把小时。回来后,班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太如过去那么炫了。再后来,虽然也在黑板报上写东西,生僻的古拗的东西,也就少了。 大家当然不好问得他,葛校长究竟跟他说了什么。反正,班长从此醉心于数学,因为他这一科成绩一般,甚至还拉下脸来,求教于后来的清华学霸。 这是为啥,其实是大家的问题。 “其实,我一切都满足了。就像前面燕子说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不是说,我不努力了,我只是努力做好能够把握的事。不能把握的事,有风险,并且,让我心乱。” “心乱?”一位女生高叫起来:“大家听到没有,冬哥浪漫起来了呢,他居然说心乱。估计,只有燕子才会让你心乱吧?我当年给你使了那么多眼神,都骗不来你一个羊肉串,你心啥时乱过?” 明显的玩笑充满了善意,只是在这山上,顺着上来的江风,将人心与松枝,一起撩拨。 “其实,我觉得我不是没追求,只是下内功。”冬子必须把话题扯回来,免得让那几个女生狂起来后,大家的话题就野了。“你们也许认为,到处连锁,店子的数量越多越好,那种规模扩张,我奈不何。但我可以向内发展,比如就在容城,做更多的好菜,让我家的品牌更响,让大家在美食上,有一个好的选择,让你们回容城时,有个想念。你们离开容城时,有个特产。” 酒喝到一半的量,话语中有胆量,当然也有理智。长江是安静的,而风,只是慢慢地摇动着树梢。 清华学霸作出猛醒状,一拍栏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