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不怕跑调,因为,我就是这个调调。不怕把歌词唱错,身体摇摆扭动,自信夸张,明星不都是这样的吗? 颜值是他们最现实的追求,比如在酒吧,鸡尾酒最受欢迎,灯光下那各种色彩的搭配,一定要在调酒师花哨的动作里出来,好像自己在欣赏艺术一般。 好了,这样的好事,怎么少得了女生们呢?我说的是,那些突然有钱的女生们。不要用女人这个词,那是欺负人,那是对有钱人的不尊重。 女生们擅长反向操作,用对比来夸张出艺术效果,显然,在对艺术的理解上,女生始终比男生高明。 年纪大的发财女性,开始装嫩,她们卖来勉强适合体型的年轻款服饰,并且拍照时,带上年轻时代喜欢的纱巾。她们唱歌时喜欢点两个小哥哥陪唱,把少女心唱得深情。她们的香水都是牌子的,口红妖娆,白发染一下,烫上波浪,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而年轻的女生,家庭有钱后,反而变得文艺深沉起来,穿着破洞的衣裤,撸着有洋名的猫,给靠边的乞丐钱,并且尽量在目光中,显示沉静。 这种反向操作,在美学上是有价值的,对比,始终是艺术夸张的辅料,逆光,才显示摄影师的技巧。 许玫在跟一个拆迁大嫂聊天时,发现对方挎着一个名牌包包,却不施粉黛,她可不是买不起化妆品的人。况且,这位大嫂面容确实有些得罪观众,需要修饰了。 “我一直是素面朝天的。”这位大嫂的回答,让许玫吃了一惊,一个街坊家庭妇女,说出这么有文化的话来,简直让人震撼,她哪里来的自信? 而燕子遇到的一位少女,却另有风格。她的衣服是绉巴巴的小众牌子,几天没洗头发,闻起来好像都有点异味。问了原因才知道,与她的发型有关。 “你知道,这叫什么发型吗?” “不知道。怎么这么多头发像辫子又不像似的。” “这叫脏辫,美国流行的,起源于非洲,唱重金属的朋克,你懂么?我做这个,花了上千块是小事,人家两个发型师,忙活了整整半天呢。” 燕子明白了,花了上千块,这是她话的重点。 “脏辫嘛,如果不脏点,那成了啥?” 不讲道理就是美,这是年轻人才有的豪横。 容城毕竟是个小县城,熟人社会中宁静是主色调,但自从挖掘机来了后,整个县城的人心,好像也像那些泥土,被翻了起来,亮出不同的颜色与气味呢。 县城太小,而躁动声音太大,所以,整个城市被点着了火一样,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热闹,产生着不同的新闻。街坊大妈们的话语,从传声筒变成了放大器,让这些火花,弥漫出巨大的烟雾来。 房东大婶就是这群人中的一员。因为燕子与冬子帮她发了点小财,她也开始得瑟。当然,她没有拆迁的待遇与实力,但可以吹,她认识大老板啊。 冬子与燕子,就是大老板,这话,首先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仅从鸭毛的产生量来说,她就知道,冬子每天卖出多少鸭子来。要知道,每天四五百只的出货量,一只只赚十块钱,那每天得多少? 她仅靠鸭毛这一项每天可以得到大几十块的收入,这还只是一半,另一半,是交给燕子的。况且,每天给工地食堂送的卤鸭子与羊肉串,她得到的佣金,也有一两百块。再加上房租,她一个月也有大几千上万的收入了。 她收入的变化,首先是牌友们发现的。牌友们发现,她打牌,对一天几十百把块的输赢,已经不感兴趣了。所以就探她的底:“你怕是发了财了嘛,最近豪爽得多了。” “我没发财,但我家住着发财的人。”谦虚与骄傲同时展示出来了,大婶果然是街坊老手。 于是,在大家的追问下,冬子与燕子的传奇,开始有了不同传说与版本。 老陈大家都熟悉,他家房子拆迁,是面积最大的。人家除了拆迁成了百万富翁,还做这么好的生意,赚这么多的钱来,怎么,好事都让他们占了? 况且,他家的鸭子是好吃,羊肉串也是老牌子的,这家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是积了什么德呢? 人怕出名猪怕壮,被人羡慕上了,接下来的,就是嫉妒,并且有可能发展为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