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灶具各类厨具各类调料,摆成了一个小商场,整个厨房,跟客厅大差不多,起码有四十个平方。 冬子看到蒜了,问到:“爷爷,你这蒜,是要刀拍了后,再剁,再擂成蒜泥吗?” “不行,绝对不能沾刀。硬剥,剥完后洗干净,这里有个擂钵,你再把它擂成泥,大概做五个蒜头的份量。” 这可把冬子难住了。单纯把蒜剥下来,这比较简单,只是有点辣手而已,但是直接在圆的木头钵子里擂,蒜是滑的,五个大坨子,就得有五六十个蒜瓣,那装进去,会到处跳的。 但师傅并没有理他,只是作自己的操作。这活,必须在师傅把菜炒之前准备好,所以冬子根本没机会观察老师傅的厨艺动作,必须全神贯注地剥蒜。 剥完了后,放入钵子,不能直接擂了,得用办法。冬子问到:“爷爷,可以放点盐吗?” 老师傅头也不回,说到:“你自己看吧。” 一般蒜泥作为蘸酱的一部分,或者作为炒菜的一种调料,都需要些许的盐味。冬子没办法,自作主张,往钵子时撒了一点盐,具体的分量,只能凭经验了。 有了盐,有效地析出了部分水分,让蒜变得不那么滑了,用一只手部分盖住钵子,冬子居然顺利地把蒜擂成了泥状。 此时,老师傅还在做炒前准备,冬子把东西给他看了看,他笑了笑问到:“小伙子,你还算是有经验的,盐的分量,我看过,也合适。你以前,做什么菜最拿手呢?” “没什么拿手的,只是烤个羊肉串,还算是卖得出去。那是个小玩意,不值得说。” “莫小看它啊,小吃也是大学问,把小吃搞好了,可以靠它吃一生的饭,四川的凌汤圆发了大财,就靠一碗汤圆。其实,有名的夫妻肺片,原来也是不入流的小吃呢。” 老师傅准备将菜下锅了,他对说到:“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耍一会吧。”冬子只是有机会看了看老师傅准备即将下锅的菜,真像一列风格各异的艺术品。颜色到形状,从美术的角度看,都是珍品。 所谓色香味型,至少,色与型,都是顶级的。 冬子出来后,下面有徒弟问到:“师傅都在做什么菜?” “我不是厨师,我搞不太懂,一个蒜泥都让我分不开心,哪里顾得上呢?”大家都觉得,冬子是个说老实话的人。 齐老爷子调侃到:“你们想作作弊,在小陈这里,怕是没门了。” 有在杭州某大酒店当行政主厨的徒弟,带来了正宗的龙井,让师兄弟们尝。这可是他保存在冰柜几个朋,都不敢动的东西。 冬子品了一下,觉得太好喝了。尤其,这茶的汤色与形状,在他们的议论中,冬子才明白,什么叫一旗一枪,什么叫醇厚回甘。当然,它为什么这么好喝,好在哪里,冬子还真说不出来。 这帮子服务顾客舌头的人,舌头本身是最挑剔的,他们说好的东西,并不多。比如有人拿某位师兄送来的酒开起了玩笑,说他的老窖是市场上买来充数的,不是真正原厂酒窖的那种可以牵得起丝的东西。 当然,这些关于酒的说法,冬子也是第一次听说。但给冬子一个印象,最好的东西,不是用钱就可以随便买得到的。最好的东西,数量有限,而有钱人太多,不可能人人有份。得凭关系凭实力凭人脉等,才有可能。 包括,最好的菜,并不是大酒店随便可以做的。因为用料过于考究,就没办法商业化了。商业化要求标准制作,而标准制作的东西出来,就是工业品,而不是艺术品了。 “德国我也考察过”齐老爷子当过领导,去过的地方不少。“他们做菜,要用天平砝码,菜谱用料精确到毫克,但是哪里有我们的菜谱里,一个词,少许,有没有灵魂?” 说得大家哈哈大笑。 终于,厨房门打开了,老师傅喊了一声音:传菜。 徒弟们开始鱼贯而入。饭厅在另一间屋子里,等冬子进去后,发现了一张大圆桌子,中间一个转盘,各们座位上,有一个小微波炉的设置。这是目前最新款的大酒店的桌子,在这个古色古香的房子里,显得很是突兀。 “师傅,你还是把我送给你的用上了?你原来的方桌呢?” “先搬在那边屋了,今天要尝新火锅,人又多,少不了这个。” 菜上桌子,正中间是一个转盘,上面各色菜,已经被专业的徒弟们摆成了花团锦簇的样子。而小火锅,已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