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关系这么好,居然互相不知道姓名?” “当然,我给她介绍了生意,那可是前期我花精力布局的,我对她不好吗?” 也是这个道理。冯警官意识到,骗子们有自己的逻辑,就是隐藏自己,哪怕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这个匡仁不主动打听对方的信息,既是对对方的保护,也是对自己的保护,这是高手们的本能。 “不光是不打听对方信息,就是我告诉她的,除了诈骗技巧以外,其它的,都是假的。比如,我跟她说的,我要到马来,其实是到的菲律宾。” “你是不相信她的口风吧?怕她万一被抓了,供述出你的行踪?或者说,你不相信她的能力?她很容易被抓?” “这只是我的本能。我是职业的,这种习惯,是有的。况且,她不愿意跟我一起到南洋,我也就没必要告诉她真实的去向。更何况,按你介绍的案情,她已经出师了。也就是说,我这样的师父,帮你们抓她,也不好抓了。” 出师,就是师父教不了、管不了的人。 “假如,我们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好不好抓?” “你们估计已经查到她是谁了,只是不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果然是高手,仅凭简单的情况介绍,他都已经知道,公安的办案程度了。 “所以,找你,得到一些干货。”冯警官话比较直。 “她的具体地点,按我想,她肯定是按我原来教的偶然性原则而选择的。也就是说,她并不会到必然推理要去的地方,她只是走到哪里算哪里,很可能,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落脚。所以,要查到她的地点,很难。” “据胡三说,有一个年轻人在她身边,像是被骗的,或者是同伙的,不好判定,但是,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冯警官用醋意激发这位匡仁的心态。 既然匡仁对何姐还有一丝留恋,必须打破他这种留恋,才会让他说得更多。 匡仁淡淡一笑:“与她关系亲密的人很多,我只是其中一个。我只要求,她跟我在一起时,有某个时间段的真诚,就满足了。我可以肯定,她现在已经把那个年轻男人甩开了。这不仅是我教的,而且,她是那种干大事的人,不可能得手后,还要挂一个负担。” 此时,依据那个年轻男人来找何姐的希望,几乎没有了。冯警官心情沉重起来。 “那从她取钱用钱的渠道,是否还有查到的希望呢?” 匡仁想了想:“也许有。比如,她很有可能把假账户的钱通过地下钱庄换成外币,比如美元。或者港币。要知道,假如她带着几百万现金出行,肯定是不方便的。单个女人出门,这是极大的危险。就像让一个小孩抱着黄金在街上跑,那是招杀身之祸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有什么查的意义呢?冯警官知道,如果把几百万人民币装起来,得有一大麻袋那么多,她是提不动的。但是,如果换成港币,那就只有一小捆。装在一个小皮箱里就可以了。因为港币有千元面值的。更有可能,她根本就把它们存在一个安全账户里,需要用时,只去取就行。 “她很有可能换成港币或者美元,但这些在内地用不成,她是不是有可能跑到香港去呢?”冯警官之所有此一问,因为长期住在广东的人,跑到香港,不管是正规渠道还是地下渠道,都很容易。 “可能性不大,因为,她不太习惯香港的生活方式。况且,这些钱也不够多,不足够支撑她在香港生活多久。她会推理,知道,你们肯定会在涉港的海关,留了她的图像。估计,也从地下走私或者偷渡渠道,通过内线,查过她。这种能够推理的地方,她都不会去的。” “难道就没有漏洞了吗?”其实从身份证信息上,警方已经调查了何姐老家所有的亲戚及关系人,都没有查到她在哪里,许多人,从来没有联系过她了。 她已经蒸发,不知所踪。哪怕最后跟她联系的关系人,租房子的远房堂兄,也只知道,她有段时间,生活在东莞。 而在外来人口极为复杂的东莞,要找到这样一个临时居住过的人,谈何容易。 匡仁还透露,这个何姐,曾经当过台湾某小老板的情况,在东莞有出租屋。当警方去走访时,也找到了这个台湾老板,也找到了出租屋,都没找到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