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是,我再聪明,也不知道那么多反侦察的知识点。有整合知识的思路,却缺乏知识点,就像巧女难为无米之炊一样,做不出漂亮的事来。比如,如何在逃跑时消灭哪些痕迹,如何在转账中倒腾出线索的盲点,如何联系配合的地下钱庄,如何印刷那骗人的传单。如何搞到二手的汽车,如何熟悉万源的情况,这一切,都是大量的知识点,她是如何办到的呢?她的知识点是从哪里来的呢?哪怕仅从条件与动机来分析没有头绪,从能力来分析,也是一个方向,对不对?” 孙总这一席话,虽然不太具体,但已经把公安破案的思路,全部包括了。冯警官听到这,觉得,哲学,真是聪明人干的事。况且,这个孙总,没有专门学过哲学,更没学过刑侦,但他确实超级聪明。 “我们也思考过,所以,才怀疑,她是老手,查遍了有案底的人,都没有对上号的,这是为什么呢?” 孙总看了看四周,对他说到:“你看,你只查了现在在城墙上走的人,没有查下面的普通人。假如这个案件发生在城墙之上,那下面那些普通人,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可能在城墙上走过?哪怕没在城墙上走过的人,他听别人叙述,也能够知道城墙上的具体情况?直接知识是知识,间接知识,就不是了吗?” “你的意思?”冯警官没明白过来。 “她真有可能是第一次作案,但这么专业的手法与知识,肯定有高手教过她,对不对?仅凭小聪明,是无法做得这么职业的。” 这句话,提醒了冯警官,他跺了跺脚,突然想到一件事,没给孙总说过。胡三供述中,关于那个超级大师的事,他才是第一个联系人。这事,他给孙总介绍了一下。 孙总听了,深思了一会,脚步也明显慢了。 “这是个好思路,既然这个所谓的大师,是第一联系人,说明,他与何姐,就有关系。我们把思路扩展一些,何姐,是不是有老手指导过呢?甚至,就是这位大师,亲自指导的何姐?” 冯警官此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对对,完全有这种可能。事情是他联系的,他也就有可能,与何姐有更深的关系。但是,万一他们并没见过面呢?万一我们找不到他的遗迹呢?既然是大师,肯定很难找吧?” “不一定,大师,肯定是多次作案的老手,有可能越做越大。你刚才说,那个电话,好像是境外来的。也说到线上骗人的事,那你们最近,有没有线上骗人的案件呢?这里有两个约束条件:第一,作案人在境外。第二,骗的钱一定更多。大师不做小事,不仅仅是收益问题,更是职业满足感的问题。你无法想象,爱因斯坦以教初中生物理,他能够得到多少快乐?” ...... 哪怕追踪到了,知道他是谁,但抓捕他们也很难。因为,他们熟悉,哪些国家,治安形势有漏洞。哪些地方,与中国没有司法协定。 “你看没看出,这两者之间的共同点?”孙总问到。 “什么共同点?” “你刚才说,台湾人是首领。这个所谓民族资产的骗局,是不是也与台湾背景有关呢?” 当然是!冯警官明白了。只有熟悉过去那段历史的台湾人,才会想到这样复杂的故事,才会知道,老一辈,为什么如此相信这件事情。 把一个谎言编得这样绘声绘色,肯定是建立在部分真实的基础上的。最高明的谎言,并不是全假,那就没人相信了。最好的谎言,里面有大量的真实事实或者合理成分,掺杂进一点点假的东西,让你很容易相信。 一段故事,真的东西越多,假的东西就越不起眼,这是骗子知道的常识。如果把真的东西当成分母,假的东西,当成分子。当一段话只有一个谎言时,分子固定。为了让数目更微小,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加大分母。用大量的真实事实以及合理推论,说得越多越好,来减少假的分数的绝对值。 比如,一个做假冒商品的人,会从外观,内容,以及渠道价格等方面,尽可能多的做到真实。只是,那个品牌,确实是冒充别人的。 一个说谎的人,很重要的特点,就是他喜欢说很多细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