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县是不通火车的。坐轮船倒是轻松,上面也有警察,但是,时间太长,大约需要27个小时,这还是快船。 但是,做生意的人,就要抢时间,所以,这趟车,生意很好。 估计有人早就盯上了这辆车了。毕竟进货的人,身上带的钱比较多,那个时候,没什么银行卡之类的东西,主要是现金交易。 车子过了野山关,上来几个人,当时刘师傅本不想带他们的,因为车上只有两个空位置了,而上车的人,有六个,坐不下。但是,有家就有两个人,站在路中间把车一拦,你又不可能撞上去,只好停了。 这几个人上了车后,只过了十几分钟,车子还在盘山公路上转,他们就下手了。听到后面有人惨叫,刘师傅通过镜子向后看时,发现有人被刀捅伤了,估计是给钱不爽快,满车的人,都要把衣服里的钱拿出来,拿慢了,就得捅人,那真是刀口见血啊。 刘师傅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血是有腥味的,人是想吐的,稍一愣神,车子一个急转,差点翻下沟,一个拿那刀的家伙,把手就给了刘师傅一巴掌:“好好开车,不然,老子连你也捅。” 刘师傅眼见着客人被捅伤了两三个,自己越开越胆颤心惊。努力稳住方向盘,但全身颤抖还是无法控制。车子,估计也开得七歪八扭的,时快时慢。 车内的血腥味,和着惨叫声音、呻吟声,以及抢劫犯的叫骂声,太恐怖。在这山郊野外,要么车毁人亡,要么无处可逃,任人宰割。 “我当时想,这些家伙,不可能把车上的人都杀了吧?他们当时抢钱捅人时,也没带面罩或者墨镜什么的,大家都见过他们的面容。如果他们要都杀,我就是死,也要把车子开下崖,同归于尽。” 刘师傅尽力描述那种恐怖,对于苕货来说,也具备了一定的惊恐作用。苕货只是打过几架,并没有拿刀直接捅人的经历。况且,这种作案,在大白天,在十几个旅客眼皮下,做得如此大胆猖獗,真是难以想象。 “也许,他们只是抢钱,抢完了就下车呢?” 苕货之所以这样说,是他把自己想象成劫匪。如果不想背命案,这是一种最好的办法。他在道上混过,知道,命案这东西,一生都躲不过的。 “我也猜测过这种可能,什么时候,他们让我停车,把我身上的票钱抢了,他们也就该走了。” 苕货马上问到:“他们抢了多少呢?” “大概十几万吧。” “就这点钱?”苕货本能地想到,十几万,根本不够两年的开销,犯这么大的事,划不来的。 在道上混,有一些坐过牢出来的大哥,也说了一下犯罪的成本与收益。这种持刀捅人的抢劫,怕是要十年以上刑期,如果十年打工,也收入有几十万了,毕竟比坐牢要好得多。其中一位大哥刚出狱时,庆伢为他接风,当时苕货也在场。 他刚从沙洋劳改农场出来,在那里的水泥厂呆了十一年。从容城水泥厂到沙洋劳改农场水泥厂,产品是一样的,劳动情况如何呢? 那位老大原来是庆伢的工友,也是水泥厂一批出来的学徒。他没有详细形容沙洋的情况,只是发了一句感叹:“庆伢,跟你说实话,从沙洋出来后,我现在,连屙尿,都不想对着那个方向!” 可见,坐牢的滋味,给人以多大的冲击。苕货也听说过,坐过牢的人,再犯案,再也不想抓进去,宁愿死了,也不想再坐牢。这就是,有些坐过牢出来的人,有些玩命的原因之一吧。 刘师傅以为说十几万,会吓着苕货,结果,廖苕货还感叹,钱太少了。刘师傅稍微有些意外,想了想才明白,这是代沟。 “你不晓得,那个时候的十几万是什么概念吧?那个时候,普通工人的工资,一年才万把块钱了下起,十几万,可以在武汉买套房,三十几万,可以买别墅。你想想?” 廖苕货想,就是过去的钱值钱,上来六个人分,也不值当。廖苕货根本无法想象,在八九十年代,那个时候,一个人有一万元的存款,都可以自称是老板了。 而这些抢劫犯,抢的都是小老板,至少在万县,是做服装生意的小老板。 “那他们没让你停车跑路吗?” “人的命也是怪,估计是我开车的方法有问题,七扭八拐的,时快时慢,引起了公路收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