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要是他看起来正常,眼睛瞎掉、不记得以前的事啥的,就是脑袋里头被打坏了,会变瞎,会忘了过去的人跟事,又或者突然长了个其他的怪毛病。这些个都是一时半会儿看不出来的毛病。” 二牛被河西村的人按着,这会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动手就是下意识的,也从来没想过后果。 再想想张秋雪摆在他面前的后果,他哪个都不想要。 “你说的也太夸张了,以前我二姑家的孩子脑袋上也磕了个窟窿,也没变成你说的这样啊。”来了之后一直没说话的河东村的大队书记赵山林突然说。 “他没变成这样是他运气好,你甭以为人人都这样,不懂就去问问你们村的大夫、知青去,别没见识还出来装大头蒜丢人现眼。”张秋雪一点儿没客气。 “你说这么多,还不是要讹人?”重新跑回来的河东村的人突然嚷了一嗓子。 张秋雪笑了,“讹人?啥叫讹人?你打了我,我给你要超过这个代价之外的东西,那叫讹你。你把我家人打成那样,看病请大夫,医药费你们该掏吧?王书记你说是吧?” 王亚军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给钱。”张秋雪说,铁牛立刻伸出手。 王亚军的脸差点裂了,嘴唇抖了好几下才说出话来。 “你也得等我回去通知二牛家的人。” “这中午给麦子浇水都是村里组织的,村民在这里打水,你们村干部不在这里盯着负责,没起到带头作用吧?”张秋雪说。 这种事如果认真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干部至少要负个没有起到约束作用的责任。 罪名不大,王亚军和赵山林和书记和大队长的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就不一定了。 王亚军咬了咬牙,从身上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张秋雪看向陈远,“陈大夫,韩千里的医药费够吗?” 这年头钱太值钱了,陈远点点头,“够。” 张秋雪就把钱接过来了,王亚军带着人就想走,哪里想到张秋雪继续说:“韩千里这个样这一两个月肯定是甭想干活了,要不然三天两头晕在田里,麦子还不够他糟蹋的,这期间,他该挣但是没有挣到手的工分,你们该赔吧?” 河东村的人脸色顿时都变了变,立刻七嘴八舌地叫起来,“不是都给你们钱了吗?” “这叫医药费。”张秋雪晃着手里的五块钱,“我刚刚说的这个叫误工费,知道吧?谁让你们耽误韩千里下地干活赚工分了呢?” 王亚军的脸都变成酱紫色的了,瞪着张秋雪恨不得活活将她吞了。 活了多少年了,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偏偏张秋雪说的一套一套的,他又找不到地方反驳。 张秋雪笑的跟朵花似的,又温柔又讲道理,“王书记,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呀,谁让你们把韩千里打成那样呢?你们让韩千里干不了活,赚不了公分,养活不了媳妇孩子,那你们就替他养呗。” “你到底想怎么样?”赵山林个暴脾气跳出来吼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