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抬起头一瞧,一张肤色偏黑的老脸映入眼帘,却是无名! 杨尚书惊地站了起来,正了正神色,拱手一礼,“下官见过无名尊者。” 他几次三番在慕子今面前卖惨恳求,视他为拯救丛叶的希望,他也跟许丞相有来有往,搞好了关系,他还不曾得罪苏玦,方方面面的交往上都过得去……看似是颗墙头草,实则他是无名的人,或者说,他是先帝的人。 杨尚书当年也是领了先帝密令的人,他的重任只有一个,那就是带领效忠皇室的一众同僚,在朝中占据一席之地,以辅佐新帝登基。 但迟聿即位了,而且是个祸害丛叶的暴君,这出乎他的意料,他曾找过无名质问,得到的回答,虽然让他半知半解,却着实得到了安抚,那就是—— 迟聿并非为帝的最终人选,不过权宜之计。 无名当年没有过多解释,而杨尚书只要知道,暴君坐不稳皇位,也就能安心了。 无名今日突然到来,比苏玦找他喝茶这事还意外。 “杨大人,坐。” “尊者请。” 无名宽厚一笑,坐下后,两人寒暄了几句。 然后杨尚书进入正题,问道,“不知尊者到访,有何要事?” 无名敛下眉目饮茶,笑了几声,“杨大人不必紧张,本尊者昨日到京,闲来无事,想起你来,就过来坐一坐,不谈正事。” 杨尚书闻言松了口气,想起苏玦找他的事情,说道,“尊者,苏玦今日下朝后,请我和许丞相喝茶,交代给我一件事。” 无名放下茶盏,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杨尚书继而道,“陛下的意思,要尽快为言妃娘建一座宫殿,有现成的一千荒月奴隶,不日将会来到丛京,由工部妥善安顿,苏玦也会派人协助。” 无名倒很淡定,因为奴隶来京的事他早就知道,“原来陛下是这个打算!哼,没想到他残暴不仁,倒是个痴情种,对言妃当真是宠爱,登基以来,第一次大兴土木,竟是为了她。” 杨尚书见无名不以为意,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但还是问了一嘴,“此事会不会有阴谋?” “你多加防范就是。” 无名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眯缝起双眼,老谋深算道,“说不定日后,我们能在这事上大作文章。” 杨尚书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但身为下属,夸就是了,“尊者英明。” …… 无名在杨尚书府上用了午膳,又在京中最繁华的长街逛了几个时辰,日落西山时,才回到了他在京中的落脚地之一。 这是一座位于富人区的宅子,构造简单大气,大开大合,处处敞亮。 无名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进入,一路向着前厅走去,走到半路,一行手端各种衣饰的婢女迎面过来。 无名眼神一凛,瞬时现了异常,停下脚步。 走在最前头、领着一众婢女的人,是一个老嬷嬷,她最先看到无名,神色惊讶,急忙行礼,“老奴见过大人!” 无名视线扫过婢女手上的衣物,看得出是为年轻男子准备,心中已有猜测,威严问道,“宅子里谁来了?” “回大人,是无隐公子和白公子。” 无名本一脸平静,因为他猜的人正是无隐,可后三个字入耳,他脸色瞬变! 白公子?百里念!他不在边境好好驻守,竟然瞒着她私自来京?想zàofǎn不成! “他们两个人在哪儿!” “广瀚院。” 无名得知百里念所在,猛地一甩袖,大步离开。 …… 无名轻车熟路走进广瀚院,还未走到房门前,就听见房中传来一阵打斗的声响,无隐媚入骨髓的调戏声同时传了出来,“小百里,你别害羞啊!大家都是男人……” “哐——” “在浴池一起洗有什么好避讳!” “砰——” “诶呦,我的鼻子!该不会你不自信吧!” “咚——” “快来人啊,有人残杀手足了!” “轰——” “啊啊啊——” 伴随着无隐冲突云霄的嚎叫声,他整个人穿透门窗,嗖地被打了出来,如一支离弦之箭,擦过无名的眼前,最终轰进了院墙中。 无名看过去一眼,就见他全身只有一块遮羞布,身后冲着人,身前跟院墙亲密接触。 百里念穿上了换下来的衣袍,戴着金麒麟面具,跨过门槛,走了出来,原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