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深,漆黑一片,言一色带着几人已经走远到寒菀等人完全感知不到的地方。 言一色停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冷风猛烈,又急又大,脚下砂石细碎,耳畔能听到小溪流淌而过的潺潺水声,于无边黑夜里,衬得四周安静的吓人。 言一色把言辉扔下,就在这一瞬间,装成死鱼的他蓦地开始反抗,用尽全力,犹如一个弹簧般,想触底反弹,趁机逃跑,却被身法诡异到神鬼退避的言一色,再次踩在了脚底。 言辉一动不动,这次不是装的,因为言一色踩到了他腰背上的某处穴道,一时间全身麻痹,肌肉酸软无力。 他连张口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祁东耀、言序和寒瑾站到了言一色对面,祁东耀嘿嘿一笑,意味深长道,“言轻姑娘,这里乌漆抹黑的,是不是要让我们干‘坏事’啊。” 言一色笑了笑,见祁东耀猜到自己的用意,她也不再多说,松了脚,转身往远处走去,把场地留给他们。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我可是难得多管闲事将他压过来任你们宰割,他的生死掌握在你们手里,错过这次机会,我下次可不会再出手了。” 祁东耀三人和言辉之间的恩怨,言一色目前并不清楚,她也没那个闲心去了解,只不过祁东耀是迟聿手下的人,也算是和她一伙的人,既然是自己人,看到他被别人虐到险些丢了半条命,她可做不到无动于衷,所以才有今夜之举。 不过,到底怎么处置言辉还是看祁东耀三人的决定,言一色也只管这一次,她又不是他们的老妈子,善心大只这一次就够了。 言一色渐渐走远。 言序和寒瑾伫立在原地不动,浓重的夜色里,也看不到他们脸上的神色。 还是祁东耀先动,他大步朝言辉走去,仰天大笑几声,用魔鬼般的阴森语气道,“兄弟们还磨蹭什么,揍死他丫的!” ……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一方如果落到另一方手里,拿到主动权的人一准儿是不遗余力的报复泄!怎么让仇人痛怎么来! 暴打言辉一顿后,祁东耀虽然身上伤口再次裂开,手脚四肢痛到麻烫,眼前阵阵黑,但他满脸笑意,通体舒畅,郁结心中的浊气轰然消散!他此时此刻就是晕倒,也能睡个好觉了! 祁东耀体力不支,跌坐到地上,这才想起言序和寒瑾还没动手,张嘴就要招呼,就觉两人从他身侧走过,脚步带风! 然后,他就听到了言辉凄厉瘆人的惨叫! 夜色中,视线受阻,但能夜视的祁东耀还是能看见一些言辉的惨状,就见,他的四肢似乎和身体分离了…… 而言序和寒瑾用的还不是bishou啊刀片啊簪等锋利的武器,而是有尖锐棱角的石头。 言辉在最初的几声惨叫后,不求饶不怒骂不诅咒,却在狂笑,他越痛笑的越嚣张,那笑声犹如无形的荆棘鞭子,仿佛缠绕在人的脖子上,让人喉咙又紧又疼,惊骇的说不出话来,脊背僵直,浑身冷。 祁东耀在不远处瞧着听着,身子抖了抖,心下忍不住腹诽,跟这两人一比,他的手段根本就是过家家,他们这是在凌虐啊!跟他的小打小闹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 言一色走的很远,但也没有远到听不到祁东耀这边任何动静的地步,她是没兴趣听这种吵闹的,要不是考虑到城府手段远超常人的言辉,万一留了什么后手,抓到机会再溜走,需要她在附近盯着,她这会儿就去和寒菀他们汇合了。 言一色此时躺在一块倾斜的巨石上,两手枕在脑后,三千如瀑青丝和飘逸柔软的裙摆在上面铺开,一身悠远闲适的慵懒气息,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