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被土匪给掳走了吧。” 朱氏一听土匪这两个字,不禁有些窃喜,阮安这死丫头这回是彻底玩完了。 可其中一狱卒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朱氏倍觉憋闷,甚而气愤到几欲吐出一口鲜血来—— “我听说,那侍从说了那姑娘失踪的事后,霍侯的脸立即就阴了,据说这姑娘还会医术,曾救过霍侯一命。这剑南道遍及着霍侯的势力,她但凡被成功得救,这往后的日子肯定富贵无忧了。” “不止呢,我觉得那姑娘住的村庄,都能因她救了霍侯这一命,得蒙他的福荫呢。” 第8章 压寨夫人 湢室内水雾氤氲,弥漫着澡豆的淡淡草药气味。 两个仆妇正帮着浸于浴桶的姑娘濯发净身,其中一仆妇在阮安的乌发上一寸又一寸地匀抹着昂贵的玫瑰花露,只觉她长发浓密又柔顺。 所谓的青丝如绸,不过如此。 另一仆妇则往阮安雪润的肩头缓缓浇着微烫的水,她的指尖无意碰触到美人儿香肩上那一寸白皙肌肤,便如触之生温的暖玉般,细腻又柔滑。 姑娘既有雪肤乌发的美人底子,亦有娇甜柔婉的眉眼琼鼻,阮安看着瘦弱,可卸下衣物的身形却很显匀润,毫不干柴。 阮安清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浸在了这乌木水桶里,她神情沉静地深思半晌,亦细细观察着眼前陌生的环境—— 这些伺候她的仆妇们衣发一致,皆穿着深碧色的窄袖衫裙,梳着垂障于目的丛髻,不像是匪窝里会有的仆侍。 不经时,阮安沐浴完毕。 仆妇们为她换了身华绸所制的淡紫大袖衫,那精美的诃子裙上纹绣着清雅素洁的山茶花,高绾的云鬟上则被斜插了几根垂丝海棠玉簪。 待穿过透雕着鸾鸟瑞兽的红木叠扇屏风后,阮安见这厅内布景华丽,倒像是在官邸内宅,心中不免起了疑虑。 思及此,阮安问向身后一仆妇:“我这是在哪儿?” 仆妇尊声答:“回夫人,您是在寨子里,这里也是寨主平素起居的地界。” 夫人? 寨主? 阮安不禁颦起了眉目,果然如她昏厥前所想,她还是掉进了土匪窝里。 却未料及,自己竟然还成了这儿的压寨夫人! 仆妇示意阮安看向不远处的八仙桌,又道:“夫人,这餐食俱已备好,您先落座,寨主说了,他申时就过来陪你用饭。” 阮安落座后,见着满桌的珍馐佳肴,虽然腹鸣如鼓,却不敢持筷用菜,生怕里面再被人下药。 能有这么大财力的寨主,怕是只有那个将嘉州药田都霸占了的匪首——戚义雄了。 阮安心中对戚义雄充斥着怨怼。 这半年,他不仅断了采药人和一些铃医的生计,亦使嘉州的药价蓦然抬高,平民百姓在患疾时,也越来越配不起熟药。 戚义雄这人为了一己之私,坏事做绝,她不可能为了眼前的富贵,就从了这种人。 更不想被这种人触碰、玷污。 待观察了番四周环境,见着窗外有十余名匪兵驻守,姑娘咬了咬唇瓣,眼中闪过一瞬低落。 就凭她的那些本事,是逃不出这间华屋的。 阮安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正忖着该如何对付戚义雄时,耳畔忽地传来一道熟悉,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