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岭有些不懂,这有什么好笑的? “去把折子搬来,朕在这边看。”傅元承恢复淡漠的样子。 蔚茵没有动,听着外面的话,她才知道傅元承在荒山受了伤,腿上中了毒箭。可他在她面前一副没事的样子,还有心情逗她。是他一路把她背了出来,拖着那条伤腿。 难怪,他当时脊背僵硬。 她见过穆明詹的袖箭,箭头尖利带着倒勾,进入皮.肉得多疼? 外面傅元承见没了人,也不再装,右腿走起来明显有些跛,动作也慢。 他走过来掀了幔帐,对上一双清澈的眸子。 “你,”傅元承愣住,随后按着床探身过去,嘴角是好看的弧度,“我家小觉迷总算醒了?” 蔚茵笑不出来,嘴角耷拉着:“我睡了多久?” “两天。” “你的腿,”蔚茵抿抿唇,声音闷闷,“当时怎么不说?” 傅元承眼睛一亮,脸凑得更近:“你这,是不是在心疼我?” 心疼吗?蔚茵可不这么认为,干脆抱着被子坐起,身子很轻快,不胸闷不头晕,肚子里真的干净了? “是不是很疼?”她问。 平日里她磕碰一下都会疼,还会起淤青。他腿上的是毒箭,一路背着她,怎么会不疼。 “不疼。”他摸摸她的头顶,安慰一样,“你忘了我在西北长大,摔打出来了。” 诚然,像范岭所说,说出自己的疼,甚至更加夸张些,一定会换来她的心软。可他不想,她的心软中也有难过不是吗? 她不该背负那么多。 蔚茵看他伸直的右腿,就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朝臣们不知道傅元承有伤,平常时候他还得装成完好的样子,不让人发觉。 看得出她心情低落,低着头抠被子,傅元承捏捏她的脸:“你怎么了?” “我,”蔚茵眼睫微垂,眸中一暗,“穆明詹给我灌下的药……” 她说不下去,嘴唇轻轻抖着。到底那孩子在她腹中三个月,人又不是草木,总是有惆怅的。 “哦,”傅元承颔首,随后坐正身子,“你肚子好受些了?” 蔚茵嗯了声,不再说话。 “也是,饿成那样,肚子肯定不舒服,”傅元承往她靠了靠,“暂时先吃些软粥之类,养养肠胃,明日朕给你准备一桌泰临菜。” “饿的?”蔚茵抓住了这两个字。 傅元承噗嗤笑出声,一把将人抱过来:“是饿的,孩子没事,好好地。” 想起那日,他亦是心有余悸。后来强压下心绪,才凭借过往经验找到了山路。 当他知道她没事时,天知道他有多开心。 蔚茵怔怔的看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看,你也在意他是吧?”他吻着她的额头,“你保护了他。” 这件事情看起来有点匪夷所思,蔚茵眨巴下眼睛。所以说,孩子还在?怎么会是饿的?她记得肚子很疼来着,整个人都不舒服。 傅元承轻拍着她的肩头,语气轻柔:“放心,沈御医看过了,你那时候只是太紧张,走路太多,腹中有些痉挛。” 蔚茵偷偷低头,看着平平的肚子。咕噜,轻轻的动了下。 “咦,”她从他身上起来,不禁惊喜出声,“我试到了,他在动。” 在,真的还在,孩子像是感应到她的担忧,给了她一个讯号。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