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这是将厌没有想到的。 刚才她挽着男友臂弯,笑容清甜,将厌的自控力岌岌可危。 女大十八变这个词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将厌看着她,居高临下,她像是一只领地被侵占的小兽,朝他露出锋利的凶爪。 “在哪?”一声极低的笑,将厌又重复一遍她的话,“怎么,喃喃现在连哥哥都不叫了吗?” 未及阮喃说话,他又抢白,“真就白疼了。” 阮喃咬紧牙关,抗拒的别过脸,神情也越发复杂难看。 “你说啊,爷爷在哪,我想见他。”她不想再听他说一些没意义的话。 将厌不答,只说:“上车。” 阮喃不想坐他的车,可他的眉眼还有动作透着不容置喙。 拗不过,阮喃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看望将爷爷要紧,即便再抗拒也不能拿将爷爷开玩笑。 阮喃坐的是副驾驶座,因为将厌说后座的车门坏了。 明知道是故意的,阮喃也没有争辩,默默将手从后座的车把手松开,面无表情走到前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有淡淡的烟味,车窗半开,味道渐渐消散。 大吉普车缓缓发动,突然。 “什么时候找的男朋友?喃喃可真不乖。” 猜不透情绪的语气。 阮喃坐在位置里,看着车窗外一帧帧掠过的风景,闻言身体微僵。 接着她努力平复好心情,开口语气透着浓浓的距离感:“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给将厌逗笑了。 他在开车,笑容越发肆意起来,“你现在大了,长本事了,我离开这么久,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不用你管。”阮喃咬牙,还是这句话。 话音落,车子突然被停在了路边。 将厌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因为急刹车,出于惯性,阮喃的身体朝前猛倾,头发也乱了些,有几根十分不服帖的散落了出来。 高考后阮喃还是选择留了长发,纯粹是她自己喜欢,和任何人都无关。 将厌心里聚着一团无名火,无处排解,正在试图降火,用力克制就快要溢出来的愠怒情绪。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扭头去看被困在副驾驶的阮喃,这丫头是真长大了,不论是外表还是性格。 下一秒,“分了。”他淡淡撂下这么句。 阮喃一愣,接着毫不示弱地看向他,“凭什么?” 仔细看,她的眼底已经有水雾在氤氲了。 短短一个多钟头里,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顶嘴忤逆他了。 将厌皱眉,“不许不听话。” 阮喃忽然上下牙床相抵,一脚踢在了前面的车身上:“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资格?我是你哥。”将厌蓦然冷下声。 可他说完这句话,忽然一阵心颤,因为他注意到,面前的丫头,眼睛湿了,一点点的泪光,眼尾也红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起来了,从前就是受不住她哭,更别提现在。 本身就是对她有着亏欠的,心疼的感觉足以让他硬气不起来。 “哥?”阮喃觉得荒唐,一声不吭走了五年,本就是玩弄她,现在又突然跑回来,还说了这么多奇怪的话。 阮喃闷笑了声,将头撇向一旁:“你走了这么久,我和谁交往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是我的谁,不用你管我。”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了这么多,她依旧闭口不谈曾经无意听见的伤人话语,给了他最后的情面。 不是他的谁。 将厌皱眉,那些字眼听进去,心像是被针扎。 他指尖在虎口轻轻摩挲,声色很低,更多的是不信:“怪我,你在怪我?” 怪你?从前你不也是一样,用毫不留情的话语将她堵在心门外面,字字诛心。 现在一声不吭地回来了,还妄想一切都能恢复到原样,不如做梦。 阮喃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个劲:“你只是我的恩人,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奇怪的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经长大了,我和谁交往,和谁恋爱,不需要你管。” 只是恩人。 已经是第二回 听见她这样说了,撇得真干净啊。 将厌又笑了,他太想她了,于是趁着假期回来看看她,但是身后还很多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他本以为将之前不得已的真相告诉她这一切就算结束,可是现在,事实明晃晃地摆在他脸上,这丫头对他已经没有那份心思了。 “那天,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将厌忽然说,有种千帆过尽的悔憾。 哪天?说的哪些? 阮喃忽然笑了,一滴泪落了下来:“有用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 “是我不对,是我离开太久。”将厌眸色低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