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时隔四年, 他们之间的第一句话。 墨书把剑仍在了一旁,只说道:“阿得?是你给她取的名字吗?” 莹雪愕然,卡在喉咙口的话语如何也说不出来,若是没有那场江南匪乱, 傅云饮永远也不会知道阿得是他的孩子。 而墨书则会是阿得的父亲,他还给那时在肚子里的阿得取名为玉盈。 只是如今都不作数了。 莹雪的沉默让墨书心下一阵无奈,只听他道:“这些年你过的可好?” “我过的极好……你呢?”莹雪心虚地垂下美眸,对着墨书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许多话她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是墨书的妻,约定好了此生白首不相离。 可如今却又成了傅云饮的妾,还为他生下了一儿一女。 这几年傅云饮待自己更是无微不至,自己甚至升起了要与傅云饮过一辈子的念头。 她要怎么告诉墨书这些?她怎么配? 墨书自是不愿意将这几年吃得苦告诉莹雪,正欲三言两语带过之时,却听得床榻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墨书霎时怔在了原地,只觉自己的心在不停地往下坠,通体胆寒之感让他挪动不了半步,只能痴痴地立在原地听着自己慌乱的心跳声。 二皇子告诉自己,莹雪不愿做傅云饮的平妻,更不愿意在傅云饮身边做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而傅云饮则恼羞成怒地将莹雪关了起来。 二皇子与自己说了这些话以后,自己才愿意做他的利刃,苦心学习兵法与舆图,只等着立下汗马功劳后能将莹雪解决出来。 这几年里他吃了这样多的苦,却一次次地咬牙忍了下来,从不敢懈怠一分。 为的不过是能早日让莹雪脱离苦海罢了,还有小竹,他也要尽早地将小竹接到自己身边才是。 墨书心内千回百转,连呼吸也紊乱了起来,他只得在自己心内为莹雪辩解道,兴许是傅云饮强迫于她…… 听得恒哥儿的哭声后,莹雪再顾不得与墨书说话,只撩开床帘将恒哥儿抱在怀里哄着。 将恒哥儿哄睡着后,方才小心翼翼地放回床榻上。 莹雪重又走到了墨书跟前,低声问道:“多谢你救下了我,小竹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你可要带她走?” 竟是半句不提自己。 墨书一愣,旋即说道:“小竹我自是要带走的,可是你呢?你在傅云饮身边,过的可好?” 墨书目光灼灼,这话里的深意便是在问莹雪愿不愿意跟他离去。 莹雪细长的指甲掐紧了自己的手心,却觉不出半点痛意,她只觉得珍阁内的时辰慢了下来,逼仄的屋子内升起的紧张气氛让她无所适从。 墨书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清隽的身影隐于夜色之下,一双黑眸定定地注视着莹雪。 他在等莹雪的回复。 仿佛隔了一个时辰那样长,莹雪才鼓起勇气说道:“墨书,我愿意留在镇国公府,哪怕是长伴青灯古佛也好,亦若是独居一隅也罢,我都愿意留在这儿。” 莹雪心里惦念的是自己的一儿一女,傅云饮已身死,自己跟着墨书离去兴许也是一条出路。 可恒哥儿和阿得本就是天之骄子,自己没有资格替他们决定自己的人生。 若要她一人跟着墨书离去,她却又舍不得。 墨书听后却是心痛如绞,他不想在莹雪面前失态,只将地上的傅云萧拖了出去。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尊重莹雪的决定。 墨书早摸清楚了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