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过谢斐寻人的画像,只是最近听说谢斐在去匈奴王那里破坏结盟的路上,为了寻一个女郎竟然误了时间,她这才知晓谢斐从来不碰她的原因。 想她孙锦儿金尊玉贵的长大何时受过这种羞辱,立即便从播州赶往丰泽,还动用了她父亲安插在谢斐身边的探子,这才知道原来谢斐走到哪里都带着一个女郎的画像,就连急着赶去吴江道也是为了寻她。 顾濛被一鞭子抽在身上,伤口火辣辣地疼,她抬头看着这个盛气凌人的女郎,再好的涵养也绷不住,“你是何人,为何不由分说便要伤人。” 孙锦儿以往也听过顾濛的名字,金都双姝,名满天下的才女,看着的确是一副柔弱无骨,我见犹怜的模样,原来谢斐喜欢的是这种娇滴滴的女郎,难怪对她不屑一顾。 “你同我的夫君是何关系?” “你的夫君?”顾濛一脸惊诧。 “没错,我的夫君,名震天下的镇北将军谢斐,想来你不陌生吧?”孙锦儿傲然说道,这世上只有她能叫谢斐一声夫君。 顾濛彻底愣住了,原来她是谢斐的夫人,顾濛从兄长那里听说过谢斐娶妻的事情,顾晏原本是想说来让她死心。 她初听闻时心里虽然有些钝痛,但是并不真切,眼下亲眼看见这个明媚骄傲的女郎,方才有绵密的酸疼在心中泛开,一时倒觉得身上的皮肉之痛不算什么了。 “我同少岐只是故友。”顾濛低着头涩然说道,他们之间的确只是故友。 可是这话落在孙锦儿耳朵里可不是这么回事,她竟然唤他叫少岐,多亲密的称呼,连她都没有这样叫过,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孙锦儿立刻叫人将她绑了,冷笑道,“把她给我绑回播州,我要让这个狐狸精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徐晗玉同淳于冉一别之后,顺着菡萏留下的记号到了曹州,这里距离南楚军队驻扎的丰泽并不远,目前还在东吴残将金兰君的手中,并且可以想见应当是南楚的下一个目标,若不是菡萏的记号,徐晗玉绝不会踏足此地。 曹州已经封闭了城门,全城戒严,徐晗玉费了一番功夫才跟着送粮的队伍混进城门。 城里的境况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家家户户紧锁门窗,走不了几步便能看见饿殍,徐晗玉心里的担忧越发真切,若非遇到了急事,菡萏绝不会困在这种地方。 徐晗玉从粮队中溜了出来,顺着菡萏留下的信息找到了一处陋巷。 刚拐进巷子,迎面便撞见一个妇人。 那妇人面色蜡黄,手里端着一碗稀粥,见到徐晗玉,差点忍不住哭出声来。 第77章 草芥 “慧娘,”徐晗玉有些惊讶,一别不过三月,怎么便成了这幅模样。 慧娘只是摇头,将徐晗玉带进巷子里的一个破屋子里。 屋子里鸿哥正坐在地上小声啼哭,小脸憋的通红,一看便是哭的劲都没了。慧娘却没理他,只将手里的稀粥端到屋里仅有的塌上。 徐晗玉走过去,塌上躺着的竟然是菡萏。 “自从和女郎一别,我们便和其他人走散了,原本想的是去江州汇合,没想到才行了几日就遇到一伙凶神恶煞的贼匪,有我们娘俩拖累着,菡萏寡不敌众受了伤。好不容易才逃出来,钱财被抢去大半,到了曹州原本想寻个郎中,哪里想到曹州的郎中全被征入军中,我们进来没多久,曹州的城门也关了,不许外出,天气炎热,菡萏的伤口不断溃烂,又发起高烧,这才拖成了这幅模样。”慧娘抽泣着说。 “都怪我没用,若不是我的拖累,菡萏本可以自己逃走的。” 听见说话声,菡萏缓缓睁开眼皮,她已经许多时日没有清醒过了。 “女郎?”她有些疑心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徐晗玉上前抓住她的手,双眼通红,菡萏现在已经单薄的只剩一层皮挂在身上了。 “是我,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没事的,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你一定要坚持住。”徐晗玉急切地宽慰她。 “真的是女郎来了,”菡萏勉强扯开干枯的嘴唇,用力以气声说道,“我一直记着女郎的嘱托,要护住鸿哥,现在终于可以把鸿哥交到女郎手上了,菡萏,幸、幸不辱命。” 徐晗玉哭着摇头,都怪她,若不是她让菡萏保护鸿哥,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她总是什么事情都交给菡萏,却忘了,她也不过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女郎啊。 “对不起,对不起,”徐晗玉泣不成声,若不是她自私将菡萏留在身边,施以恩惠笼络住她,她又何至于此。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