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将以遗兮下女。’小女的名字出自《九歌》。” 第7章 吃食 “杜若,”谢斐将这二字在唇齿间过了一遍,忽然有些耳热,不再看那女郎皎洁如月的脸,匆匆走了。 谢斐回到谢府,喝了一壶凉茶,才觉得心中的燥热之意下去一些。 “白谷,去找李牧,把这个杜若生平好好查一遍,看看她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白谷有些吃惊,“郎君是觉得杜女郎在诓骗我们?那郎君为何还让她往咱们府里送吃的,不拘真假,既然觉得她有图谋不轨的可能,郎君都须得赶快疏远她才是。” “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 谢斐走后,徐晗玉反倒不急,坐在谢斐的椅子上,津津有味地欣赏后面的曲目。 不愧是宝月楼的少东家,这雅座位置的确极佳,那台上人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 “女郎,”菡萏咬咬唇,不知道有些话该问不该问。“女郎是不是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我怎么觉得女郎似乎总在做些不相干的事情。” 还有就是这谢家二郎君的事情,她家女郎似乎十分清楚,比他们安插在谢府的细作可要清楚多了。 徐晗玉重新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新的洞庭碧螺春。茶有些凉了,但是她惯来体热,最喜欢喝凉茶,因此于她却刚好。 “菡萏,安心听曲吧,告诉你身后的主子,有些事情急不来的。” 菡萏面色一白,辩解道,“女郎,我……” “嘘,听曲。”她将手指放在唇前,眼光认真地看着台上佳人。 徐晗玉的生平自然查不出假来,如她所说,祖上世代经商,在四国之间都有生意买卖,前两年她父亲出海买货遇上风浪没再回来,而她娘此后便一病不起没多久也去了。家里还有些远房的叔伯兄妹,欺负她是个女子,强占了她许多家产,无奈之下,她只得收拾细软来江州寻她叔父,也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山中隐士松山先生。 “这杜女郎也太惨了,家破人亡不说,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叔父,也是个不管事的。据说松山先生早年便离开独家四处游历,虽说有个名士的声誉,实则是个半点不通人情世故的,杜女郎跟着她叔父能有什么好。” 谢斐皱皱眉,他对沽名钓誉的酸腐秀才向来没什么好感。 “李牧说她现在还在经营生意?” “可不是吗,杜女郎刚到江州便盘了几家铺子,开了茶馆,好像还卖些文房四宝什么的。” “啧,屁用没有的玩意儿,弄这些做什么。” “郎君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府里家大业大,自然是看不上杜女郎的这点生意,但是杜女郎一介孤女,无依无靠的,初到江州便能置办起这点家业想来很不容易。” 白谷自顾自地将心里想法一股脑说出来,半晌没听到谢斐说话,这才想起郎君最烦别人顶他嘴,何况这杜女郎前几日才屡屡出言不逊,得罪了郎君,他现下何苦为她说甚好话。 “嘿嘿,郎君,小的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嗯,知道了,你下去看看她今日送了什么吃食来……日后她送来的东西直接送给我。” 白谷觑了他家郎君一眼,越发不明白郎君是什么意思了,这个杜女郎究竟是惹他厌烦还是得了他的青眼? 徐晗玉今日送过来的是两样小菜并一味甜点。 “就这么点?”谢斐觉得这杜若甚是敷衍,巴巴穿了半个江州,就送这么三道菜到他府里,实在是寒酸。 谢斐勉强拿起筷子。 “郎君且慢,让小的先给郎君试试毒?” 白谷的好心换来谢斐一瞪,“你觉得她会蠢到在这饭菜里下毒?” 都是些寻常的材料,可是入口确都别有风味。鱼肉滑腻,入口即化,冷瓜脆口,极是爽利,再配上一碗酸酸甜甜的冰镇酥酪,炎炎夏日里吃上两口,谢斐难得的胃口大开。 这些寻常菜色能做出这种味道,想来做菜的人是花了心思的。这样一想,谢斐便也不觉得这杜若有多敷衍了。 “把送菜的人叫进来。” 白谷见郎君吃得开怀,知道杜女郎的厨艺定是合了郎君意,忙把送菜的婆子叫进来,想是郎君要打赏一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