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偏房聊聊,我有话问你。”孟祐年避而不答。 薛采青迟疑,颔首。 与此同时,屋内。 原本被这金光烧得浑身滚烫的岁岁,在宋今朝怀里待了一会儿,她便稍稍好受了一些。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岁岁忍不住动了动,便听宋今朝说:“那是安国将军府的二爷,皇后的弟弟,他认得你,你还记得他吗?” 出于男人的直觉,宋今朝意识到岁岁生前必然与薛采青关系匪浅。 岁岁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连镇北王都还没想起来呢。” “他们现在去偏房说话了。” 岁岁猜到孟祐年一定是要问薛采青什么,她心思活络了起来,拽了拽宋今朝的袖子:“殿下,我们去听一听。” “好。” 岁岁本打算从宋今朝怀里跳下来的,她恢复了不少,也没那么难受,但宋今朝却不肯放她,抱着她去听墙角。 “我可以自己走啦。” “我就要抱着你,你都让他抱。”宋今朝说着,便见岁岁似乎是想说什么,他立刻干咳一声,压低声音,转移话题:“别说话,要被发现了。” 岁岁立刻不吭声了。 孟祐年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今日岁岁头顶的那道黄符,与你有关?” “与我无关,我带着岁岁来时在路上听到寺中沙弥说,有一道长在收妖,岁岁头顶的黄符,该与他有关。”回答完孟祐年的问题之后,薛采青反问:“你早知岁岁的存在?” “近些日子才知道。”孟祐年接着问:“我此来圣都,为查出当年杀害岁岁的凶手,你在圣都多年,可有头绪?” “……有。”薛采青又问:“岁岁与那少年是什么关系?” “岁岁陪了他十七年。” “你是说岁岁死后,便一直在他的身边?”薛采青立刻想起了当年,皇后曾让他秘密将贾道长带进宫,欲除长寂宫邪祟。 “你得先回答我。”孟祐年直接问道:“十七年前的花朝节,你在或不在圣都?” “……不在。” “岁岁一直在宋今朝的身边。”孟祐年再问:“你当年见到岁岁了吗?” “见到了。” “后来告诉我岁岁尸身下落的人也是你?” 换来的是薛采青长久的沉默,半晌,他才艰难的摇摇头。 “我试探过宋修竹,他很直白的告诉我,当年在去圣都外找岁岁的路上,你们遇见过。”孟祐年的声音,犹如平地惊雷:“他言之凿凿称他未曾找到岁岁,反而被犬戎埋伏。他没有说谎,当初他的确是被犬戎暗算。所以找到岁岁的是你,那时她……还活着吗?” “你不愿回答我,那我便直接问了。那个凶手,是你吗?” 薛采青这一次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无尽的沉默。 “你与岁岁一起长大,甚至为她眉骨添了一道疤,我也不忍疑你,若不是你,那便是薛采翎。” 薛采翎?岁岁忍不住探出头,想听得更清楚一些,只是她头顶的金光着实亮眼,很快引起屋内两人的注意力。 薛采青脱口而出:“岁岁!” 他们打开门时,门外只有宋今朝。 岁岁早已眼疾手快的捏诀揭下头顶的符纸,将这尴尬的偷听场面留给了宋今朝。 宋今朝:“……” 第42章 宋今朝还保持着蹲在门口抱着岁岁的动作, 看孟祐年与薛采青朝着他望过来,他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脸不红心不跳的拿过一旁的油纸伞走了出去。 薛采青叹了一口气, 孟祐年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说:“岁岁已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你真的想她认为, 你就是杀害她的凶手吗?” “我无话可说。” 孟祐年扯了扯唇角,直接问:“薛采翎为何要伤害岁岁?” “与我阿姐无关!”薛采青立刻犹如一只刺猬一般,厉声反驳。 “我会查清楚,还岁岁一个公道。”孟祐年冷漠的看着薛采青:“你执迷不悟至此,我也无话可说,望你好自为之。” 薛采青没有说话, 转身离去。 已经走到外面的宋今朝在一处阴凉处停下, 岁岁心有余悸的在他手上写字。 ——好险好险,还好他们看不到我。 宋今朝不解的问她:“为何不敢面对薛采青?无论他是不是杀害你的凶手,你当初的死都与他脱不了干系,该是他不敢见你才对。” ——我不是不敢,我……我总觉得我与他关系匪浅,他如果看见我, 应该会觉得非常为难。 宋今朝也曾留心过有关于岁岁生前的事情, 正如当初在前往春狩的马车上孟祐年所说,当年的岁岁拥有很多人的爱, 其中或许便包括薛采青。 岁岁不记得生前事,依旧对薛采青格外的网开M.ZGXxH.oRG